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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避开。 呼吸不畅带来隐约的缺氧,与此相反的是身体极度的亢奋。 含混的嗯了声,少年抬起左腿试图往男人身上挂。 身体失了衡,陈靖东被少年的惯性带的身体一个趔趄,连忙伸手一把扶住桌子。 桌沿撞在墙上发出很大的响声,落在亲吻的两人耳中置若罔闻。空气中溅起了看不见的火星子,燎着温度蹭蹭直升。 唇舌纠缠着密不可分,两人跌跌撞撞的,从客厅一路往房间里去。撞翻了一把椅子,撞开了房门砸在墙上又跳了回来。 房间没开灯,两人顾不上了。 半掩的门缝里泻进来的光线不太明亮,也不至于什么都看不到,刚刚好。 那些曾经压抑的,如今反弹的来势汹汹,刺激的陈靖东身体都微微哆嗦起来。 想要。想要他。甚至自私的连理智都不想了。不想可能会伤到他,不想可能会让他哭。 那股占有欲强大到几近变态,势不可挡。 “对不起,我忍不了了。”男人一口叼在少年的喉结处,滚烫的薄唇挨着,舌尖顶着,牙齿没有用力,却让人有被锁喉致死的恐惧感。毛骨悚然的同时,濒死的刺激加大了肾上腺素的急剧飙升。 少年低低惊叫一声,立刻又羞耻的含住了那点尾音。仿佛不出声就不会露了怯。少年的那点大过天的面子呵~ “谁,谁,”方坤费力的咽了下口水:“谁让你忍了。是不是男人?” 陈靖东低低的笑,笑声里带了点放肆和粗犷的野性:“做你男人。” 羞意止不住,几乎将方坤的眼睛连着脸颊一起烧到赤红。少年不服输,咬了牙忍住发抖的冲动,伸长脖颈反咬了男人耳垂一口,语调纯真又放-荡:“你来。等你老了,换我在上面伺候你。” 给他的挑衅逗乐了。陈靖东咬牙切齿的,手下没轻没重用了力,崩飞了方坤的两颗扣子:“有种你试试看,老子就算老了还能不能收拾你。” 一晌贪欢。 …………………………………………………… 明亮的光线穿透眼皮,将人从酣眠中拽出来。 陈靖东动了动,举起手臂搭在额头上,慢慢从深睡中醒过来。 窗帘没拉,难怪那么亮堂。 视线从窗户那里滑下。床边的地上散落了一地的衣服裤子,方坤那件红白相见颜色很跳的厚衬衫被压在陈靖东裤子下面,还有颗白色扣子滚在椅子腿边上。床头柜和大床夹角的地上,扔了一大堆揉成一团团的纸巾,还有一个没能用的起来作废的套套—— 冈本太小了,根本弄不上去。 脑子嗡的一下,陈靖东慌的一骨碌坐起身,侧过脸往身边看。 趴着睡的少年还没醒,藏青色的被子盖在他腰上一点的位置,露出肩胛骨下一寸往上的大片皮肤。 方坤瘦却不露骨,唯独那双肩胛骨。大概是因为他趴着又把双手插在枕头下的原因,这会儿凸出的特别明显,像是只鸟儿扑棱着翅膀欲要凌空飞去。 昨夜的疯狂和恣意,此刻在光天化日下化成了细细密密的冷汗。 陈靖东伸手,想碰又不敢碰。 少年后脖颈那处齿痕见了血,还有肩胛处紫红的吻痕,一串串,香艳却也触目惊心。 回忆一股脑的涌进大脑,如久困却出了笼的野兽,张牙舞爪。 “疼疼……哥,这不行……护手霜……” 陈靖东目光落在床头柜上,那里有一只被挤光的软管护手霜。盖子不见了,乳白色的霜体挂了一点在木质的台面上,分外醒目。 “陈靖东你别……啊……那里不行……我跪不住了……” 男人紧张的咽了下口水。无意识的盯着枕头边上开着口的冈本纸盒子。 简直。操了! 陈靖东嘴角抽抽,一巴掌拍到脑门上。自己这是多饥渴?方坤第一次,自己居然贪得无厌的弄了四次! “哥你弄死我吧,我不活了……” 哽咽声和呻-吟声紧紧纠缠在一起,泪水和汗水混着,在暗夜里横飞,肆无忌惮。 少年的后脚跟紧勾着他的腰窝,晃荡着,那一小块皮肤疑似蹭起了火,从面上一直烧到内里,把五脏六腑都焚烧殆尽。 那种放纵和极乐,那种彼此拥有融为一体的震撼,那种疼痛中的快意简直能把人逼疯。 喜欢是一回事,臆想是另一回事。 只是这一切在昨晚彻底颠覆了历史,在陈靖东的头脑里刻下了震撼入骨的一笔。 第五十八章 方坤从小就倔。这一点陈靖东体会深刻,从来不怀疑。 “听话,在家好好休息。顶多两个月我就回来了,再也不走。” “我不。”方坤撑着坐起来,动作不那么流畅,细看胳膊还有点打颤,很轻微的:“我去送你。” “方坤!”陈靖东又狼狈又无奈:“你不能去机场!” “为什么不能?”少年满不在乎的表情,单手撑着腰,另一只手去拿衬衫:“我体力好得很,你可别小瞧我!” “我哪敢小瞧你?”陈靖东坐到床边,几乎低声下气求他了:“昨晚是我混账,不是你体力不好。方坤你都说了,咱俩要好好走一辈子,这样的小分别你犯得着非要去吗?” 抿了抿唇,男人又用拇指蹭了蹭少年的下颌线,耳根子发烫:“我会回来守着你,以后赶都赶不走。一起到老,不离不弃。” 陈靖东下了楼,迎面是深秋初冬阴寒的低温和毛细的小雨,打在脸上冰凉却很舒服。 紧了紧肩上的背包,深吸一口气徐徐呼出,那些空气中的水汽树叶的味道甚至土腥气,都有了清新怡人的新标签。 大步往小区门口走,网约车刚好打电话过来。 说了自己的定位挂电话,陈靖东忍不住回头,目光准确的捕捉到窗口那个几乎探出来的身影。 就像曾经在R市,隐在窗帘后不肯离开的倔强少年,目送着他离开。 …………………………………………………… 那点依依惜别浓情蜜意很快被年底的分别情绪打散了。 对于部队来说,每年的年底无疑是个悲伤的时刻。那些铁骨铮铮的爷们儿,训练场上演习场上救灾现场,个个流血流汗不流泪,眼下分别之际,只剩下舍命相敬的干杯和掏心挖肺的嚎啕大哭。 谁的年少不张狂,可是谁的青春又会不散场。 部队每天早晨和傍晚的广播里,轮番播放着依依惜别的送战友等军歌,离愁别绪笼罩在头顶始终雾霭沉沉的天气里,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最后那一天分别的时刻终于来了。 部队的大门口充斥着撕心裂肺的哭声,一个个昂扬男儿胸带大红花,在门口拉着红艳艳的“光荣退伍”横幅下,深深拥抱着彼此哭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