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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闭眼,视网膜上还残留着最后一刻的影像。柱间缓慢的舒缓呼吸,急促的心跳渐渐平复。掀开薄被,探向身下,果然摸到了一手湿润。 梦境中的一切都无比清晰,他甚至能准确的回想起每一个细节——两条巨龙交合的姿态,天地间混沌低沉的嘶吼,还有滴落在脸上的鲜血。想到这里,柱间伸手擦过脸颊,只摸到了流下的冷汗。 褪下被汗水和白浊浸湿的衣裤,随手塞进洗衣机,柱间赤裸着身体走进浴室。 拧开龙头,冷水从花洒里冲出,瞬间打湿了那头笔直的黑发。柱间没有开热水器,将冷水开到最大,任凭激射的水线冲刷全身。水流顺着肌理线条分明的躯干流下,打湿的长发紧贴着坚实的脊背,赤裸的状态下,这具身体本身的健硕精壮一览无遗,每一处隆起的肌肉都是力与美的象征。 柱间感受着冰冷的水流洗礼着全身,眼前又浮现出梦境中的场景。 那张脸,说不清道不明的让他想到斑,他们都有着血色的瞳仁,带着锋芒毕露的妖冶。 梦境的最后,柱间想起黑龙将那个男人抱入怀中的姿态,那不是意味着结束,而像是在宣告又一场放纵的开始。 如果他再晚些醒来,是不是就会看到那张神似斑的脸露出隐忍而欢愉的神情,苍白修长线条优雅的身体雌伏在黑龙身下,紧抿的唇不自足的泄出破碎的呻吟。 刚平复下去的燥热再度升腾起来,血液流速加快,心头的某一处暴躁的悸动着。 可是一想到让那人纵情声色放浪形骸的竟然不是自己……有那么一瞬间,柱间几乎分不清梦境里的那个面容古艳的男人是不是斑。除了斑,他没有再见过哪个男人可以将冷与艳揉入俊朗中而又不失英气。 柱间就着冷水在脸上擦了擦,强迫自己断了心头疯狂滋生的旖旎念想。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在遇到斑之前,他一直是单身状态,过得清心寡欲。大概是学过医的缘故,他对人的裸体只有学术上的观察分析,却很难产生身体上的冲动。而遇到斑以后,准确的说是日航酒店那荒唐的一晚,不,应该还要早——在奥多摩湖边,他怀抱着那具赤裸的身体,看着那光洁的脊背,坚实的胸膛,心底突然就腾起了一种想要全部占有的欲望。 那种感觉体会过一次后,就不由自主的想要更多。整个人,整个身体,整个灵魂。 要说是性取向的问题也不准确,从前也不是没和扉间在澡堂里遇见过,也没觉得有什么异样,他甚至还能坦荡荡的和扉间比一比大小。 只有斑,对他而言是不一样的。 与他的每一次放纵,身体都像是被什么所指引。他明明在情事上毫无经验,乃至极度陌生,可是面对斑,他仿佛天生就知道该怎么做,熟稔得如同个中老手。如何亲吻,如何拥抱,如何架起那修长的腿,如何缓慢的开拓那暧昧的紧致。 每一次挺进,都契合得天衣无缝。像是匹配的钥匙与锁,只有他能进入他,只有他能容纳他,彼此纠缠到了灵魂里。 柱间挫败的叹了口气,取下花洒丢到旁边的一个空桶里,看着冷水蓄积起来。 直到水从桶里溢出来时,他才关了龙头,把桶举过头顶一举浇下。 这次终于有了些效用。柱间取下墙上挂着的浴巾,随手围在腰间,将头发拧了拧,关灯走了出去。 天快要亮了,远处已经泛起朦胧的鱼肚白。柱间放弃了补觉的念头,决定等头发干了以后直接去办公室开始新一天的工作。他拿着块毛巾有一搭没一搭的擦着,想起斑还在的时候他们总是相互给彼此擦头发,斑喜欢把他笔直的头发揉的乱糟糟的,然后再拿梳子耐心的替他梳直。 晨光漫进庭院,透进屋子,柱间才发现自己一恍惚已经过去了很久。头发早就干了,他匆匆起身回屋,翻找出一套干净的衣服换上。 放在一旁的手机突然响了,铃声回荡在整个屋子里。 “喂,扉间?”柱间看了眼来电显示,一边尝试着单手系领带,一边接通电话,“怎么了?” “大哥,鸣人失踪了。” 柱间皱起眉:“什么时候的事?” “卡卡西刚才去鸣人的寝室找他,发现房间里没人,衣柜里很多衣服都不见了,证件和一些杂物也不知所踪。恐怕是他自己悄悄离开的。” “学院里找过了吗?” “已经在找了,但卡卡西说他可能已经离开学院去找宇智波佐助了。” “……像他干的事。”柱间发现自己把领带打成了一个死结,只能费劲的拆开,“你别急,这件事情我来处理。” “那可是‘黑天’!大哥你……” “年轻人难免有冲动的时候,你要体谅。我会把那小子带回来的。”柱间说罢便挂了电话,终于将领带打好,正了正衣襟,转身出门。 “是,那我先下去了。”黑色燕尾服的侍从在门外恭敬的告退,叹息一声,端着原封不动的餐盘下了楼。煎得刚好的鹅肝上淋着兑了甜酒的酱汁,佐以去腻的鲜柠檬,看起来美味可口,然而旁边印着团扇纹案的银质餐具却一点挪动的迹象也没有。 带土躺在沙发上,脸上盖着一本五线谱。他听到下楼的动静,掀起一角,看到黑绝垂头丧气的走下来,揶揄道:“怎么,还不吃?” “家主这是怎么了?”黑绝将餐盘放在桌上,转身走到沙发旁拿起带土脸上盖着的曲谱,“这不是书房里的钢琴谱吗?” “还我。”带土劈手夺过,“鹅肝呢?正好我晚饭没吃饱。” 黑绝靠在沙发背上,一手支着下巴:“说起来也怪,我去和博物馆那边交涉买字画的时候打听过。那幅东方书法倒是传了有几百年的历史了,可是不是出自什么名家手笔,所以值不了几个钱。家主怎么会看上这种东西呢?” 带土把五线谱摊开往脸上一盖:“别和我提那玩意儿,槽多无口。” “怎么说?” “……” 黑绝转头到餐桌旁把鹅肝端了过来。 “下回你可以考虑兑点梨汁调味。”带土一下子坐起来接过盘子,蘸了点酱汁尝尝,给出了建议,“恩,看在你这么诚恳的份上我就告诉你吧,老混蛋得心脏病了。”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刻意压低了嗓音。 “不可能!”黑绝斩钉截铁的开口,“以家主的血统怎么会得人类的疾病?” “阿黑啊,你别不信,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带土熟练的将鹅肝切开,银餐刀在白瓷盘上划出清脆的声响,“当时那家伙就捂着心口倒在地上。” 黑绝一下子捂住胸膛,一脸凄凄惨惨戚戚,好像到地上的是他。 带土看得胃里一阵翻腾:“……有病吃药。” “我在想,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