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帽檐,往这颗小苹果上一扣。 很好,圆溜溜的小脑袋被全副武装了起来,就剩下两只亮晶晶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陆烨低头,飞快移开视线,拿出一副毛茸茸的手套,顺手把塑料袋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里。 他皱眉:“伸手!” “哦。”易天伸出被冻得通红的手,两只眼睛弯弯地笑了起来。 他有点感动。 陆哥这人还真是面冷心善,看着凶巴巴的,实际上最是心好。 工作认真,脏活累活都是他在干,出门儿想着他怕冷,总默默准备厚衣服,工资那么少,还总给自己买东买西的。 上次的羽绒服,这次的围巾、手套…… “陆哥,你对我真好!”易天感慨道。 说完,寻思着作为一个老板,是不是该给他涨工资了? 陆烨正整理着手套,准备给他戴上去。 都戴一半了,突然听到他这句话,手指微微一顿。 下一瞬,便绷直了身体,全身的毛顿时炸开:“谁对你好了!胡思乱想什么!” 易天:“???” 陆烨把手套一甩,跟烫手山芋似的塞易天手里,凶巴巴的,“没长手吗?自己戴!” 易天很无辜地问道:“不是你自己要给我戴的吗?” 陆烨不说话了,装作没听到的样子,僵直着背脊,大步流星地往前走。 走了会儿,回头发现小苹果还在原地摆弄着手套,又气势汹汹地走回来,抢过手套。 紧抿着嘴唇,半天憋出一句话:“算了,看你这么笨,帮你好了!” 易天:“……”很想打他!! 陆烨动作很快,几下就给他套手上了。 动作之间,手指难免碰到易天的手背,一下一下的。 陆烨垂着眼,看不清眼底神色。 片刻,喉结微微一滚。 易天抬头,看一眼陆烨,表情有点郁闷。 看看人家,就穿个T恤,随便套个外套,却一点不觉得冷,手还那么暖和。 再瞧瞧自己,秋衣秋裤全副武装,秋裤还非得扎进袜子里,再里三层外三层的套了好多东西,活活把自己裹成一个大圆球……却依旧冻得直哆嗦。 好气哦! * 夏香是任振生家的佣人,在这里干了两年多了。 早上任先生特意交代,今日会有一名姓易的贵客道长到来,吩咐大家不要怠慢。 这事并不特别,任先生信教,前两年家里出了件什么事,被安云观道长化解后更成为了正全派虔诚的信徒。 所以,隔三差五便有道士登门拜访。 夏香应了声,等到下午三点,听到门铃作响,知道是那位贵客道长到了,没看监控便快步走到门口。 打开门,正挂上笑,顺口说道:“道长快请——”然后剩下的话就吞到肚子里了。 门口立着两个人…… 一个高大帅气,却凶神恶煞。 另一个……裹得跟个熊似的,只露出两只眼睛,连是男是女都看不清楚。 夏香立马带了点戒备:“请问二位找哪位?” 那只熊扯下口罩,露出一张和打扮完全不符的俊秀脸蛋,紧接着冲着她咧开一口白牙:“你好,我们找任振生先生。我叫易天,是袁续袁道友介绍来的,之前有和任先生预约好。” 姓易,没错了。 道友?? 夏香常年跟着任先生,耳濡目染也知道道友是道士之间对彼此的称呼,那这么说来这只熊……不对,这个俊秀小弟弟还真是道士? 再往深了想。 莫非任先生说得姓易的贵客道长就是他!! 顶着短发、穿着羽绒服、裹着红围巾的道长?? 夏香在心里默默回想了一下以往那些高冷的道长们,再看看眼前的这个大学生模样的小男生,内心十分复杂。 “易……额、道长,请跟我来。” * 任振生听到夏香说易道长已经在楼下等候,立马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慎重地整理衣摆,而后从书房走出。 他平日和安云观的道长们私交甚好,近日才得知整个安云观都在四处寻找一种叫腐骨花的药材,恰好他家里就有一株祖传的藏品。 腐骨花这种草药,虽然珍贵,但其实没什么用处,至少对他而言十分鸡肋。 任振生当即决定与其烂在自己这种外行手中,不如赠与众道长,赚个人情往来。 果然,任振生这么一说,安云观众道长惊喜万分,当即连打了好多个电话以表感谢之情,还当场承诺免费为任振生读经解惑。 平日里这些道长都高高在上,一幅超脱世俗的模样,这么外露的情绪倒是第一次见到,只叫任振生受宠若惊。 末了,袁续袁道长还特意打了一通电话,话里话外透露出一些信息——前来取药的的道长来头不小,且还是安云观的重要朋友。 任振生这种居士信徒自然不敢怠慢,连忙下楼迎客。 转头却瞧见夏香欲言又止的模样:“怎么?” 夏香犹豫一下,小声道:“那易道长打扮好像不怎么像道长……” 任振生微微皱眉:“瞎说什么!好了,你去忙吧。” 他刚说完,就已经下了楼,正巧看到客厅里的两个人。 靠左那名俊秀少年已经站了起来,眉眼弯弯地笑道:“任先生你好,我叫易天。” 任振生微微一愣。 他不着痕迹地打量这位易道长一眼,暗自叹口气。 他这会儿总算明白了夏香的意思,何止不怎么像道长,简直太不像了! 不是他吹,他自己都比这位更像道长好吗! 不过,任振生也是混迹商场多年,这点小心思自然不会表现出来,依旧客套地微笑着,寒暄:“您好易道长,方才见道长和我想象有点出入,所以略失礼,请勿见怪。” 屋里暖气开的足,易天这会儿已经脱了羽绒服、围巾等,单着衬衣牛仔裤……当然,还有里面的秋衣秋裤,看起来已经比冰天雪地里的他正常多了。 “没事没事!任先生太客气啦。”他笑眯眯地陪任振生闲聊了几句,随后关心地问道,“听袁道友说您这儿有腐骨花?” 任振生点头:“不错,在下家里确实有一株。原是祖传下来,打算以后一并留给我儿子的,但易道长您是安云观的朋友,也就是我任某的朋友,您有需要我当然愿意割爱相赠。” 说着,叫人招呼易天二人,自己转身上楼,没过多久又返回来,手里多出一条长方形的小木盒。 “这便是腐骨花,今日便赠与易道长了。”任振生将木盒递过来。 “谢谢任先生!”易天开心地说道,“你帮我解决了一个问题,我也想要帮你一个忙。” 说着他伸出手,准备去接木盒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