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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他把小红鱼顶在背上,咕嘟嘟沉下水去了。他吐出一个泡泡,桓俞也吐出一个泡泡,泡泡里映出两双圆圆的眼,鱼尾巴亲密地碰着。 也是因为这样,父母才起了娃娃亲的念头。 可如今…… 白宏礼实在是没法把眼前这个人,和当初红裙子羊角辫的小姑娘联系起来啊! 这差距忒大。 好在桓俞谈吐清楚有致,虽然和想象中的不太相似,可到底也算是皆大欢喜。 饭快吃完时,白宏礼还是禁不住问了:“你们种族……都这样?” 说变性就变性? 这得有多奇葩? 桓俞温和斯文地笑,“要是想来,欢迎你来参加我姑姑的再婚礼。对了,下周她就会变成我叔叔了。” 大胖鲤鱼的眼睛里满是惊恐。 “你姑姑?你叔叔?……她离婚了?” “不,”桓俞,“她马上要变为雄性了,她的丈夫之前的小妾们要成为她的妻子了。” “……” 白宏礼思索了好一会儿才把这关系搞清楚,觉得自己在这里一秒都待不下去了。 只想赶紧回到他正常的家! 餐馆门前,桓俞替他拿着外头穿的大衣,绅士询问:“我送你?” 大胖鲤鱼勉强挤出个笑,摇头。 “不麻烦了,不麻烦了。” 桓俞:“要不要看电影?” 大胖鲤鱼头摇的更快。 “不牢破费,不牢破费。” 他飞快地招来辆出租车,确定了下自己的脸被口罩遮的严严实实,随即钻进车里,溜了。 一路上都在忍不住理桓俞家的家谱。 在雌性成长到一定程度后才会变为雄性,那按这个逻辑,桓俞他爸,其实在之前,算是他妈? 那到底是喊爸,还是喊妈? 大胖鲤鱼打了个哆嗦,感觉自己的头都变成了剁椒鱼头。 这有点儿忒刺激。 出租车经过一个人流量挺大的广场,广场的LED大屏幕上正播放着品牌广告,里头的当红小花正是陈采采。她满脸挂着笑,按照广告商要求摆出各式各样的姿势,展示自己手上戴着的光彩熠熠的钻表。 这广告,白宏礼之前从未见过。 应当是新拍的。 他无意识多扫了两眼,目光定格在陈采采厚厚的刘海处,隐约觉着有点违和。甚至连她的容光也远不如当日初见,如今看来,倒像是形同槁木的老人,外头勉强披了一层光鲜亮丽的皮,从每一个毛孔里透出死气沉沉。 白宏礼眨了眨眼,再看。 一个恍惚,陈采采的肩头竟像是坐着个半明半暗的影子,是个女童的模样,搂着她的脖子,嘻嘻直笑。 白宏礼悚然一惊,隐约觉出不对。 他与司景发短信,“恩人,这些天,你看见过陈采采吗?” 这条短信,司景却等到晚上天色沉沉才回。兴许是刚刚结束工作,司景也没有多解释,只简短回他,“去酒馆说。” 晚上九点,妖怪酒馆生意最火爆的时候。白宏礼找看店的狐狸精要了个偏僻的角落,拿屏风和其他的嬉闹声阻绝开,坐了一会儿,才看见司景推开了大门,脸上的妆还未来得及卸掉,这会儿描了细细的内眼线,愈发蒙上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信步走近。 他在座位上坐下,仍然没有放下手中抱着的大衣,问侍应生:“有肥料没?” 大衣忽然一抖。 侍应生表情也没崩,点点头,沉稳道:“您要哪一种?” 毕竟这里来来往往的妖不少,植物成精的虽然罕见,却也并非完全没有。偶尔有不习惯人类饮食过来点上一杯肥料慢慢喝的,也不是稀罕事。 司景对心肝宝贝草一向很豪气,“最贵的给我来一杯。” 片刻后,一杯上好的园艺专用肥料上了桌,装在高脚杯里,精致又秀气。上头还用柠檬叶子和鲜红的樱桃做了装饰,如果不是味道的确有点冲,谁看也猜不着这是用来浇灌植物的。 司大佬这才把怀里大衣下盖着的东西放置在了桌上,赫然就是那盆猫薄荷草。 白影帝:“恩人,怎么抱这么紧?” 而且脱了外套,不冷? 司大佬:“它更怕冷。” 白影帝:“……” 可以的。 走哪儿带哪儿,还脱衣服给它穿,这到底是怎么样一种执念啊。 不敢比,不敢比。 高脚杯微微斜过来,里头的肥料汩汩往下倒。司景开始说正事,“你见过陈采采带着的那东西了?” 白宏礼:“看见了。可我到底对这些了解不深,竟然看不出那是什么。” 说到底,他是个混血,非妖也非人。虽然觉着不对,却寻不出个缘由。 司景眼角微挑,“——是古曼童。” 白宏礼恍然。 古曼童在圈子里不罕见,隔壁国见的更多。长途旅行的司机往往都会种一小盆花草或者掬一捧米,摆正了,出行之前拜一拜,每天供给食物,来保佑自己一路平安。白宏礼也听说过,可这些都是小把戏,还不足以入他们的眼。 陈采采的这个倒是不同,正儿八经用女童炼出来的,如今都能化形了,恐怕是炼制了许久。 也难怪对方蹿红的如此之快,恐怕也是靠这古曼童得的气运。 可这仍旧说不通,“古曼童不是会帮人?” 怎么还害人? 司景也摇摇头。他所听闻的古曼童,大都是凡人用来养着实现达成愿望的,像是这种能让宿主也一日比一日不对劲的,他也是头一次见。 只怕古曼童并非是唯一原因。 司景说:“我已经找几个手下去跟着她了。” 如果只是平常小鬼,那倒是不用管,顶多只是小事,就算后头遭了什么报应,那也是陈采采咎由自取;可如果别有用心,这N市如今都是他司大佬的一亩三分地,也不知道哪儿来的邪物这么不上道,来了他这地盘,怎么也不知道和他司景先打个招呼? 白影帝应了声好。 他到这时候,还以为司景说的手下是找了几个员工。 司大佬满怀慈爱地给猫薄荷倒肥料,“多喝点,喝多点。” 喝多点长高高,到时候有更多的叶子给我吸。 猫崽子的小算盘拨的噼里啪啦响。 猫薄荷绷紧了细细的茎,不着痕迹地左一晃,右一晃,就是不让那肥料倒在它身上。 臭。 司景板起脸,像个严厉的老父亲一样死死按住它的叶子,“必须得喝。” ……不。 死也不喝,你不要妄想着逼我喝——几十年前我屈服过一次,绝不会再屈服第二次! 猫薄荷草腾挪闪躲,非常想把根从土里头拔出来夺路而逃。 司景这会儿也被逼出来了气性,不由分说,把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