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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唇发干,却仍然板着脸,朝着身下一比划。 “再敢惹它——” 他做了个手起刀落的姿势。 “我阉了你你信不信?” 狼狗惊疑不定,脚步越来越缓,最后干脆停下来,换了个方向,灰溜溜地夹着尾巴跑了。二黑咬着好不容易捍卫了的玩具,围绕着司景一个劲儿转圈,湿润的眼睛里都透出欢喜;猫大佬心里实际上慌的不行,却还是虎着脸,嫌弃地拍了拍它的头。 “别离我这么近,口水都糊我裤子上了。” 顿了顿,又加上一句。 “蠢狗。” 可再蠢,那也是他家的狗。 他的狗,就没有让别家的欺负的道理。 司景护短护的一批。 他在阚泽家住了一月,与二黑的关系倒是眼见着亲密起来了。阚泽回家,经常能看见猫崽子横瘫在沙发上,理所当然把两条后腿放在二黑肚皮上;二黑居然也一声不吭,甚至在他人形时还会自动颠颠跑过来,二话不说俯下身子给他当脚枕。 别人家的猫狗都形同水火,他家的倒好,亲近的甚至让阚泽这盆千年老草都有点儿嫉妒。 阳台上的分盆自然就更嫉妒,恨不能自己也变个物种去当狗。 夜深人静,它抖擞着叶子悄悄把根扒拉出来,吭吭哧哧准备翻上床去看猫。正撅着茎把自己往外刨,却被忽然警觉的二黑看了个正着。 ……这什么玩意儿? 德国黑背眯着眼看了半天。 这是盆草? 猫薄荷浑然不觉,悄咪咪提着自己的叶子,像提着裙摆一样朝着床移动过去。德国黑背打量了许久,最后也不声不响跟上了。 猫薄荷爬上了床,对着猫崽子这会儿睡得香甜的脸捧叶子。 司景这会儿是猫形,蜷缩在阚泽怀里,愈发显得身形小了。凑得近些,还能听见他从嗓子里发出的细细的咕噜声,也是细细的、奶声奶气的。许是闻见了香气,额头上几根稍微长点的毛抖了抖,毛耳朵也晃了晃。 猫薄荷递过去一片叶子到他鼻子下头,就被司景晕乎乎松开阚泽,两条前腿抱住了,抓着吸了口。 分盆一激灵。 吸的和被吸的都爽的不行,可以说是双赢了。 正沉醉其中,却忽的听见后头又传来了另一种呼吸声。猫薄荷转过叶子,被二黑一巴掌拍了个正着—— “!” 分盆叶子都被打歪了,手忙脚乱提起自己的根,跳下床,撒根就跑。后头的德国黑背对着它穷追不舍,像是把它当成了刚刚买回来的玩具,冲着它频频挥动爪子,打地鼠一样在地上跳跃着拍,差点儿把小小的花骨朵给拍下来。 分盆费劲儿地在地毯上迈动着根,慌忙拿两片叶子护着。 这个不能拍! 二黑反而越拍越起劲儿,瞄准了那个小小的粉紫色花苞,又高高扬起爪子。 睡梦中的阚泽忽然一哆嗦,也醒了,一向淡定从容的脸色此刻看起来也不大好看。 他手下意识向下护了护,压低声音,不吵醒睡的正香的猫崽子,“二黑!” 语气里带着些惊怒的味道。 二黑蹿过来,就听自己的主人沉声嘱咐:“二黑……别追。” 你的主人快被你这一爪子给拍废了。 终身幸福都快被拍没了。 趁着两句话的功夫,分盆飞快地把自己埋回去,这下不敢再偷看了,捧着自己好不容易结出来的小花苞一个劲儿地抖,把它藏在了叶子底下。二黑跃跃欲试,还想上前玩,被阚泽指挥着去了另一边睡。 到底还是不放心,下床把狗带出了卧室,这才好。 等出去后,阚泽立马去了趟洗手间,解开衣服,检查了下他的水龙头。 还好,没破。 …… 他想,是时候再给二黑剪剪爪子了。 起床后的司景一眼就瞧见自己的宝贝猫薄荷的花没了。 他瞪圆眼,上前翻叶子,“我花呢,我花呢?” 阚泽眼中带着笑意,分盆羞答答,不着痕迹地移开了一片嫩绿的叶子。司景发现了被保护的好好的花苞,观察了会儿,更生气。 “这花怎么歪了?” 这话阚泽就听不下去了,咳了声,“没歪。” 明明笔直笔直的。 “歪了!”司景坚定地同他辩驳,拉他过来看,“你看,这边上的两片花瓣都快掉下来了——这怎么回事?” 猫大佬老大不高兴。 谁动了他的宝贝草? 阚泽说:“兴许只是要开花了。” 司景将信将疑,“可我怎么觉得,这花苞比之前要小了呢?” 开花难道不应该变大么? 这话一出,阚泽和阳台上的猫薄荷草都是一震。对上他求知的双眼,只好苦笑。 “的确是要开花,”阚泽把手放在他脑袋上,低声哄,“就这两天……小花不要急,再等等。” 司景只好又按下性子等。 他心里早已经描绘出了一幅美好蓝图,猫薄荷开了花,再授个粉,传个种,分个盆,就能种出更多的猫薄荷——猫薄荷生猫薄荷,然后又生猫薄荷,如此一来,他只在秋天种下了一盆,却能在春天收获一片了! 说不定还能在猫薄荷海里打滚,想想都让猫觉得腿软。 嘻嘻。 司景又等了两天,在一个春日的夜晚,他终于被阚泽喊醒了。 “小花,”阚泽轻声说,“来看看,要开花了。” 猫崽子猛地一激灵。 他睁开眼,果然看见阳台上碧绿的草叶里,那朵粉紫的小花抖了抖,慢慢张开了花瓣;一片,两片,三片…… 紧接着白光大盛,又一个熟悉的人影出现在了眼前。 一个一模一样的阚泽拿起床头的衣服往身上披了,随即弯起丹凤眼,冲着他笑了笑。笑得相当好看,身上的气味也很熟悉,好闻的不行。 “……” 司景咽了口唾沫,慢慢地转动着目光,确认了一下。 一个。 两、两个。 ……啊。 我是不是眼瞎了? 我特么到底种出来了个啥??? 第42章 第四十二只小猫咪 猫崽子的表情如遭雷劈。他原本便大的眼睛这会儿瞪得更大了,让人想起俩挂着的铜铃。他愣了好一会儿,随即又伸长手臂,将被子盖过头顶。 阚泽哭笑不得,凑近了点,这才听清楚这孩子喃喃嘟囔的是什么。 “我一定是还没睡醒,还没睡醒……” 不然他怎么会看见两个阚泽? 这也太荒唐了。 阚泽抱着双臂,并不提醒他,由着他缩在被窝里头自我催眠了好一会儿。等催眠催的差不多了,司景慢慢掀开被子,把眼皮也微微抬起来,又朝着床边定睛一看—— 床边还是有两个一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