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阚泽一只手去床头柜里摸索,没一会儿,抽出来了个装的挺满的袋子。里头是他上回在买猫玩具时看到的,各式各样的小衣服齐全的要命,他抽出条红红的、上头还印了个胖娃娃抱着大鲤鱼样式的肚兜,先忍着笑往司景身上比了比。 猫崽子晕晕乎乎,全然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儿,宛如刀俎上等着被切割的鱼肉。 阚泽说:“试试这个,好不好?” “……”短腿猫橄榄青的圆眼睛与他对视,全然没有焦点。 阚泽说:“试了的话,给你变两片叶子。” 只吸一片显然还不够爽,司景贪图着多多益善,闻言立马开始喵喵。 这就当是同意了。 阚泽把他平放在床上,举着他的爪子给他套肚兜——红彤彤的小肚兜在软肚皮上打了个结,相当喜庆,可配上司景那双青眼睛,莫名还有点儿乡村农业重金属风。 司景还不知自己是个什么造型,懵懵地抬脚在被子上走了两步,仰头来看他。 “咪呜……” 阚泽忍着笑,满怀怜爱举起手机,并不要脸地释放自身香气,“乖,看镜头……对,来,这边……” 被猫薄荷香味儿吸引了的大佬蛇皮走位过来,毛脑袋在他手心一个劲儿猛蹭。 阚泽又给他带了个太阳花头套。金灿灿的花瓣比司景脑袋的直径还大,在他的脸边盛开一圈,把他头顶的几根毛都蹭的翘了起来。猫崽子呼呼两声,像是觉得头上有东西,伸长了爪子试图去够。 他左扭右晃了半天,只能用眼角余光瞧见几片花瓣的边缘,却愣是没能够到自己的头,反而一个腿软,给阚泽表演了个完美侧摔。 …… 司大佬有些懵。 阚泽的笑声更大,忍不住伸手挠他肚皮,“傻小花……” 又亲他,“真好看。” 好看的心都想掏出来给你。 人生的好看,穿什么都不成问题。猫也是。像司景这种长得就眉清目秀的猫,配什么衣服那都透着股骨子里漫出来的萌,摇晃着脑袋试图把头套甩下来时,更像是从二次元屏幕里头钻出来的假猫,要是在网上曝光他,一准儿有无数人哭着喊着要来偷这个小可爱。 可惜小可爱已经被株千年老草事先扛回家养了。 腿够不着,司景开始疯狂转着圈摇晃脑袋,场面癫狂的宛如嗑药现场。瞧见甩不下来,他的头抵在床单上吭哧吭哧地蹭,硬生生把自己开成了行走的拖拉机。 而在他与头套浴血奋战的时候,罪魁祸首就只知道在一旁举着手机笑。 笑! 笑什么笑! 司景晕乎乎靠近,把脑袋伸过去,拿尾巴拍他。 给老子取下来! 什么玩意儿,也往我头上放? 阚泽干脆一股脑把袋子里东西全倒了出来。不仅有麋鹿头箍、粉粉嫩嫩的口水巾,还有缀着蕾丝的小裙子,各种款式齐全的很。加上配的小眼镜儿小帽子小围巾,加起来约莫有二三十件,整个儿一少女变装秀。 短腿猫还在拍他。 说好的取下来呢? 司景瞪圆了眼,仍然能从眼角余光那里瞧见黄色花瓣,扎眼极了。他使劲儿甩着头,宛如一个拨浪鼓,把耳朵都甩成了飞机耳。 男人哄道:“现在就取,乖乖,现在就取。” 头套是取掉了,新的却又戴上了。司景顶着个发光的小王冠跌跌撞撞在被褥上前行,又被阚泽拉住后腿抱了回来,举起手里那块浅粉色的布,“配套的裙子还没穿。” “……” 司景的酒快被这俩字吓醒了。 啥? 啥玩意儿? 阚泽给他展示缀着蕾丝花边的裙角。 “多可爱,”猫薄荷说,“一看就和小花配极了。” 适合…… 个鬼啊! 短腿猫所剩不多清醒着的脑细胞敏感地察觉到了不对,对着阚泽呲出了白牙。 阚泽也不急。他有个拿手绝活,是对付猫崽子的杀手锏,他将一株粉紫的小花从袖子里头掏出来,在司景面前晃了晃。 香气一阵接着一阵往猫面前扑,猫崽子腿晃荡了下,下意识伸长脖子就要来啃。 阚泽把花收回去,司景抱着他手臂人立而起,还在眼巴巴看。 花花呢? “穿这个,”阚泽晃晃衣服,“好不好?” “……”被迷得五迷三道的小猫哪里还能叫出不好。他往床上一躺,任由男人把裙子给他套上了,兀自痴迷地吸着花。吸的两眼迷离,眼前都是星星。 天是那么敞亮!地是那么广!情是那么荡漾!心是那么浪! 心是—— 外头忽然有人敲门。司景从花的余韵里钻出来,被这声音激的更清醒了几分。 “回来了吧?”阚泽打开门后,蛟龙问,“街上还出了点事,你们……” 你们在干嘛? 他盯着这会儿床上的司景沉默片刻,随即慢吞吞、慢吞吞扭头去看阚泽,眼神里说不出是什么情绪。 半晌后,蛟龙的手臂搭上了阚泽的肩膀。 “你用那东西拍了?” 指的是手机。 阚泽点头。 蛟龙老父亲压低声音,“能发我一份吗?” “……” 狐狸精也跟着压低声音,“我也要。” 一同前来的白影帝,“我也——” 连锦鲤也加入了,绝美猫照私下开始流通。阚泽私心存了几张最喜欢的没给他们,被小裙子包裹着的猫蛋蛋更是想都不要想,就其它几张普通的,就足以让几个妖围着啧啧啧半天了。 那个最近忽然兴起来的词是怎么说来着?对了,翘屁嫩猫。 哎呀呀,真嫩啊。 嫩的像刚刚涨起来的一坨小白云,像芝士馅儿的棉花糖。嫩的像煮的半化不化的汤圆,软呼呼又有韧劲儿的白丸子。 哎呀呀…… 啧啧啧…… 吸猫小队捧着战利品,心满意足地走了,把本来过来说的正事忘了个一干二净,哪儿还有妖记得好像有个变态今天在街上拼命搞事。 要是让那妖知道他忙了这么久的大计划居然还没几张猫照有存在感,定然会被生生气死的。 这一夜,经纪人也不曾休息好。房渊道夹着根烟,蹲在阳台上踌躇半天,还是给袁方打了电话。 袁方躺在家里的床上,已经准备熄了灯睡觉了,“干嘛?” “……” 见那头半天没话,他看了眼号码,狐疑地问:“怎么着,你们今天晚上和汪导谈的不顺?” “……” 袁方警觉,猛然坐起,“不会是把我们司景弄丢了吧!” 房渊道失笑,“什么乱七八糟的。” “那你这什么鬼反应?”袁方重新倒回去,“有话快说,别耽误时间。明天可还有事儿呢。” 房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