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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色难看,磨磨蹭蹭。司大佬看了他一会儿,忽然摊开掌心,懒洋洋的。 “这是干嘛?” “跟我认错就不用了,”司景不紧不慢道,“本来对不起的也不是我。” 汪源一怔,却听司景继续道:“可我家姑娘准备的那些东西,还请副导演还回来。反正您老人家也没打算照顾我,又看不上这一点小心意,您是看不上,但我是当宝贝的,方便的话,现在就还了吧。” “……”副导演脸青一阵白一阵,汪导演也哭笑不得。 这么长时间,就没见给人东西还带往回要的。 司景的确是小气。他跟着副导演回了酒店,把那些东西都讨要了回来,重新拎在手里。上头印着他Q版头像的小贴纸还在,虎头虎脑的,画的粉丝显然费了十成的心,把他素日神态表现的淋漓尽致。 手环、LED灯、零食、护手霜、智能手表……司景一一数了,没少什么。 他扭头看了眼紧闭的房门。 “活该。”司大佬小声说,“你这辈子,都别想有人这么为你准备东西。” 你就只配看看。 嗤。 —— 是夜,酒店果然闹了耗子。 超级大的耗子。 第61章 第六十一只小猫咪 晚上十一点,司景目光熠熠,炯炯有神,没有半点睡意。 趁无人注意,阚泽便来了他房间,这会儿正在浴室洗澡。洗出来,却瞧见猫崽子盘腿坐在床上,两只毛耳朵竖的直直的,像是在探听什么动静。 阚泽失笑,“这是在做什么?” “嘘!” 司景竖了竖手指,放在唇边上。窗户开的大大的,外头有风灌进来,这会儿虽是春天,可夜间的风到底还有些凉意,阚泽脚步动了动,正要去关窗,却被司景阻止了。 “不要动,就这样。” 男人微怔,神色讶异,听话地放开了手。 他在大佬身边坐下,声音低低。 “不冷?” 司景裹着雪白的睡袍,奶茶色的毛尾巴在床单上瘫着,只有尾巴尖尖上有点橘色。他聚精会神地听着,随口道:“不冷。” 外头忽然传来了动静。司景精神一振奋,尾巴猛地竖了起来,像个感叹号似的立在空中,毛茸茸的一大团。 “来了来了,安静安静。” 司景兴奋地搓爪子,拆开袋小鱼干,模样像是个在电影院等着看戏的吃瓜群众。 阚泽早已熟悉了他的表情,一看便知道这孩子兴许是又搞出了什么——当年他每回去闹完隔壁家的鸡崽子还没被发现,回来时便是这副难掩兴奋的神情,透着点小得意和小满足,恨不得明晃晃在脸上写着我刚刚做了点坏事。 阚泽微微笑了声,也在床上坐下,把毛尾巴顺手抱在怀里,顺了顺毛。司景毫无所觉,圆睁着眼,专注地侧耳听着。 窗外传来了断断续续的惊呼声,随即是乱七八糟的脚步跑动、碎裂声,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撞倒了。副导演的声线在黑夜里听,格外清晰,惊怒交加,“卧槽!这都是什么鬼东西?” “有老鼠!哪儿来的老鼠?” 他声线更高了,几乎要破音,“——这老鼠怎么特么这么多?!” 司景毛耳朵都在抖。 他拍着手,顺着一歪,窝在了阚泽怀里,笑得眉梢眼角都是弯的。 外头一阵兵荒马乱。副导演又是跳又是叫,保洁听见了动静,忙拿着扫帚和拖把往屋里跑。这一会儿一层楼回响的都是灯光组副导演的喊声,司景窝在男人胸膛前,铆足了劲儿才没让自己笑得太大声。 阚泽说:“你弄的?” “是啊,”司大佬理直气壮,“我说过要让他闹耗子的。” 我司景,从来不开玩笑,说闹耗子就闹耗子,非常有信誉。 他小算盘打的也很精明,“这儿是真的有耗子,我让它们就在酒店里捉的,不算冤枉酒店。” 阚泽失笑,只是仍旧不解。 几只老鼠,副导演好歹也是个成年男人,经过点风浪的,怎么叫的这么大声? 不知道的说不定还以为这儿出了什么骇人的命案呢。 司景坐着,拿爪子给他画了个圆圈。 “我有个秘密武器,”大佬说,“找了最胖、体型最大的一只——” 他抡圆手臂,比划一下。 “足有这么大!” “……” 阚泽看了眼那个大小,再联想了下耗子灰扑扑拖着长尾巴的模样,顿时也觉着头皮隐隐发麻,瞬间便知晓了为何那叫声如此惨绝人寰。 司景把腿伸直了,终于舍得招呼他把窗户关上,往床上一倒,仍旧回味,“叫声还不够大。” 阚泽抓着他的脚腕,把他总是蹬被子的长腿塞回去,闻言好笑。 “小花是想让他叫成什么样?” 灯灭了。房间里昏黑一片,什么也无法辨识清楚。司景阖着眼皮,脚尖理所当然又蹭了蹭,顺利找着了点空隙,飞快地钻出去,享受自由的空气,嘟囔,“起码也得叫破喉咙吧?” ——叫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嘿嘿嘿。 阚泽没回应他这话。只也上了床,靠近了,密密地亲他的额头与嘴唇。亲密的吻润酥酥的,跟春雨似的,透着令人心醉神迷的气息,猫崽子被亲的舒服了,从喉咙里溢出了小声的呼噜呼噜,手臂也下意识地缠绕上去。 搂住脖子,把人拉的更近。 春日的夜晚,又是这样挨着,一片丹心好像都是火,呼呼地烧起来。 有好一段时间没这么亲密了,司景觉着舒服,猫性也流露无疑,整个脑袋探过去,反复磨蹭着,眯着眼想让他再挠挠后颈。 “唔……” 白天尚未完成的步骤,这时候好像又骤地连接上了。电源接通,电流从天灵盖一路向下,麻酥酥一片。 全是耀眼的光。 尾巴从被褥里探出来,焦急地左拍右拍。 别老亲啊! 司大佬有点儿着急。 怎么亲的没完没了了还? 亲上瘾了? 他手推着男人胸膛,发出不满意地低声呜呜,想催促着赶紧酣畅淋漓下一场大雨。这会儿都已经准备好了,等待着小蘑菇噗滋噗滋从雨后的土地上冒出来,可往常都相当擅长下雨的男人这会儿倒是不紧不慢,仍旧亲着他的眉心,顺带把大尾巴塞回去,盖好被子。 “小心着凉。” ……着凉个鬼,这会儿热都热死了。 司景重新把被子蹬开,又把尾巴放出来,心里头蹭蹭蹭往外冒火花。 阚泽不动声色,分明看出了他的想法,却怀揣着故意逗他的心思,低声问:“怎么?” ——怎么? 他还有脸问? 司大佬彻底生出了气。他也顾不得别的了,径直坐直身,认真地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