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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 星二代讪讪的,一句话也说不出,只转过身闷闷往椅子那儿走去。汪源注视着他走远,声音里也含了叹息,“小小年纪,没点进取心,这种东西倒是挺上手。——你上一部演的也没这么好,这不也是后头努力才演撑着这样的?他倒好,现在那些手段可玩的溜了,真正的东西什么也没学会。” 司景摆摆手,也回去喝水。 老牌影帝在那之后又接连打了好几个电话,话里话外都希望汪源看在他的面子上对他儿子多加照顾。汪源这个老狐狸就和他在这儿和稀泥,这头仍旧吊着几个投资商,那边儿拍戏进度也丝毫没落下。到了后头,眼看着改剧本的希望越来越渺茫,老牌影帝终于也急了,直接令投资商统一施压,言明要退资。 本以为这一下算是掐住了汪源的软肋。毕竟电影拍摄不能耽搁,要是他们真的不再投资,汪源想马上找个接盘的撑起全局,也的确是件难度挺大的事。场地费,道具费,租用摄影棚的费用……哪个不需要钱?没了这一批,根本没有那么多人能给你折腾。 他们就凭着这个,让汪源再考虑考虑,没想到汪源接起电话,反而听起来喜气洋洋的,“真的?!” 投资商一愣。 这怎么听起来还这么开心呢? 他重复道:“汪导,我们是想要撤资。” “撤就撤吧,”没成想汪源一点也没挽留,径直说,“回头我让财务室的人把情况说一下啊,咱们赶紧把赞助关系解决了,大家好踏踏实实拍戏!” 几个投资商越听越觉得心里不是味儿。怎么说的好像是自己耽搁了他拍戏一样? 汪源说:“没事,我解除合同的协议都找人草拟好了,回头大家签一下字……” 这是真的丝毫不打算挽留了。 投资商心中直突突,脑中各种假设排着队转圈圈,只有一个念头越来越清晰。 汪源肯定早就知道了,指不定都找好后路了。 不然怎么会这么有把握? 他们都是一惊,最后还是勉强笑,“开个玩笑,开个玩笑。” 毕竟这是汪源的戏,不出意料定然是会赚钱的。要是因为这会儿的一点小问题就耽搁了光辉灿烂的职业生涯,那岂不是剖腹藏珠、本末倒置? 汪源还很遗憾。他本真想着能让这剧组成为阚泽的一言堂,正好阚泽同样还是编剧,理解起什么来都很透彻。性格也稳重,没事绝不会乱来。 只可惜这会儿大家都不撤资了,一言堂的憧憬至此灰飞烟灭。在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们都没人敢提改剧本这事了。 星二代父母自然不乐意。可是不乐意也没办法,剧本就是这样不说,汪源顶住了压力也不肯删改。他们只好三天两头往剧组跑,想多教导教导司景,让他让着点,别轧戏。 恰巧一次轰轰烈烈地来,却遇见门口有人往里扛东西。山珍海味,各色玩具,不要钱一样流水似的往里送。 老牌影帝觉得奇怪,拦下来一问,才知道都是给司景的。 他心里一突突,本以为是司景那个有钱的爹,没想到那人居然摇头,解释:“就是工作室的。” 阚泽?! 影帝更是一怔,瞧着那车牌号也不是六就是八,一眼看过去就知非富即贵,再结合之前听闻的一些传言,竟是认定了阚泽也有雄厚背景。 ……一个有也就算了,居然两个都有。 现在富二代都是批发的了吗? 与真正的富二代相比,星二代就没那么值钱了。毕竟没人家财大气粗,演技也比不上,老牌影帝觉得面上无光,手里提着的那一点原本以为上得了牌面的慰问品都拿不出手,只得讪讪回转。自那之后,再不过来。 两天后,阚泽提过来了一个笼子,用布遮着。 司景兴冲冲就要过来看,被男人拍了拍手臂,“饭吃完。” 碗里还有点米粒,司景只好又坐下来,三两口扒进嘴里,又眼巴巴盯着他。 “答应你的。” 阚泽把布扯开了。里头一团圆圆肥肥的,是只奶茶色的仓鼠,耳廓圆润,缩在笼子一角。 司景往里头看了一眼,表情有些嫌弃。 “这啥?” 阚泽有些莫名,却还是回答:“老鼠。” “老鼠怎么长这样?”司景不满意,对着它横挑鼻子竖挑眼,“太小,太圆,尾巴太短。颜色也不对,怎么不是灰黑的?” 他拿手比划了个圆,“我想要那种大的!” 阚泽看了眼,确定自家猫崽子想要的是野生大老鼠。巨大的,长尾巴的那种。 那圆圈划的,都快和司景自己的原型差不多大了。 ……那不成。 他把人拉在自己膝盖上,温声解释:“不能这样。养仓鼠还说得过去,养那种老鼠,被人看见了,就解释不清楚了。” 司景的尾巴毛伸进笼子里戳了戳,性格温和的仓鼠一动不动。猫大佬更委屈,“它都不带躲的……” 这老鼠,一点也不带劲。 司景对它的兴趣很快就像气球一样瘪下去了。阚泽拿他没办法,只好把仓鼠转送了剧组中的女配角,被大老鼠吓得嗷嗷叫的女配角瞧见仓鼠,心都快化了,“好萌啊!这么可爱!!” 司大佬对鼠类的欣赏眼光显然不同于正常人类,听到这话,难以置信地回过头。 “她眼瞎吗,哪里可爱了?” 阚泽:“……” 他只好捂住自家大佬的耳朵,不忍心告诉他别人眼里恐怕他才眼瞎。 恐怕瞎的还挺彻底。 —— 几遭过后,星二代听话了许多,拍完了便一声不吭坐在角落,不再搞什么幺蛾子,默不作声盯着司景演戏,直到司景这一天的戏份拍完了,他才肯回去休息。 他乖乖的,汪源也就懒得再管,专心致志来抓司景的戏份。 司景的戏一点点进入高潮。亲眼看见村中人被屠戮时,他一步步往外走,每一步都走的异常艰难,好像脚上带满了沉重的血和泪。 阚泽对导演说:“我要他说服所有人,他的做法是对的。” 在汪源看来,这是种疯狂的念头。毕竟这个世界上,说的最容易的事是感同身受,最难做到的也是感同身受。没有亲身经历过那段岁月,他们很难让和平年代生活的人去理解为什么要砍掉每一个敌人的头颅。 总会有圣母圣父跳出来叫嚷:明明他们已经没有还手能力了,为什么还要杀人? 为什么非得采取这么血腥暴力的方式? 也许是因为他们忘了,就在当年,也就是这批人,用同样的方式,残杀了手无寸铁的平民。而那时,并没有人能为那些亡魂质问一句“为什么”。 在没有法理的日子里,只有握住武器,用暴力回抗暴力。 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