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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啊…”似在扪心自问,钱鸣叹了口气,“不知道,可能是因为他帅吧。” 这理由多么站不住脚,连钱鸣自己都觉得敷衍,可他绞尽脑汁思前想后,都找不出更贴切的答案。陪在他身边的人环肥燕瘦,没有一个不好看,也不是没有比夏寒更高挑英俊的,可那些人没有内容,早已经被浮华蒙蔽了双眼,被虚荣糊住了心脏,成了百无聊赖的玩偶,只要给钱,谁都能把玩。 可夏寒不一样,从见到他的第一面,这个男孩就让他移不开眼,那目光中的倔强和自我厌恶在他阳光的外表之下呈现出一种病态而矛盾的美,他想得到钱,可他又恨不得不得到钱的自己。夏寒的心灵是干净而温柔的,不堪只是因为没有选择。 于是这就成了一种执念,他得不到,就更渴望,还想要夏寒也心甘情愿。他和他保持距离免得吓跑他,不敢打扰他,不能亵渎他,更不愿强迫他,不然这个人就与那些拿来解决饥渴需求的男孩子没什么不同了。 只是,千算万算,费劲心机,却不成想,他没有等来夏寒,反而让夏寒被截了胡,等来了自己的爱人。 钱鸣看着眼前这个趁虚而入的人,只是羡慕罢了。他拍了拍左尘的肩膀,“那你呢?为什么?” “为什么…”左尘的指尖缓缓拂过那细腻的油彩,淡淡地笑了笑,“就像这样,他是把我从噩梦中叫醒的人,然后又让我活在了一个美梦里。” “是么…” 好可惜啊,我已经不做噩梦了。 果然还是时间不对。 “师父,对不起。”左尘突然轻声说道。 “什么?” 左尘站起来,深切又真诚地对他鞠了一个躬,盈盈的目光中尽是感激,“您是我的大恩人,我什么都能给您,什么都能报答您,只有夏寒不行,他是我的,比命还重要。” “…” 钱鸣沉默地舔着嘴唇,突然纵声大笑,夸张的笑声掩饰着内心的妥协与成全。 “哈哈哈…夏寒就这么跟着我干,总有一天我会把他骗上床,给你戴一顶绿帽子哈哈哈…嗯,我会天天缠着他,还会吃他豆腐,哈哈…” “师父,谢谢您。” 伪装被轻易识破,钱鸣无趣地敛起他那不走心的干笑,揉了揉鼻子,“行吧,老子那么多宠妃,又不缺他一个,让给你了,就当师父送给徒弟的见面礼。” 左尘笑了,轻轻将手掌放到了钱鸣的手背上,又郑重地说了一次:“钱哥,谢谢您。” 不管你是用什么方式,你对他的善意,我总要铭记在心。 “可以了啊。”钱鸣像小时候玩打手掌游戏一样,抽出自己的手使劲打了一下左尘的手背,“以后别再让我听见谢谢两个字。” 我钱鸣做什么都潇潇洒洒,这两个字的负担,我承受不起。 左尘揉着自己的手,嘟了嘟嘴,“哦。” 这乖巧可爱的模样让钱鸣瞬间有一种认个弟弟或者干儿子也不错的想法,但转瞬即逝,即刻摆起了师父架子,用故作威严的口吻说道:“想学什么?画画?还是捏泥巴?” “我…我可不可以…”左尘的目光再次飘向那幅画,“学这个?” “你想画人物?” “嗯。”左尘点了点头,“我想画夏寒。” “画…”钱鸣语塞,他也想过画一幅自己的梦中情人,可从来都是拿起笔又放下作罢,他不会给自己留下证据,睹物思人这种事,不适合他。 这倒好,又要成人之美了,钱鸣啊钱鸣,你还真是可歌可泣。 “那你让他给你当模特,我教你画。” 左尘晃了晃脑袋,“我想给他一个惊喜,不让他知道。”那张娃娃脸上泛着一抹娇羞的颜色,“他的所有,都在我的脑海里。” “我说你也二十五了,能不能别这么肉麻!”钱鸣愣了一下,掸了掸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正色道:“可以,有雄心壮志是好的,不过你一点基础都没有,得从最简单的学起,不能心浮气躁,到时候把夏寒画成了一只猴子,我就把你逐出师门!” “我知道,我会认真的,夏寒也说了,跟着这么好的师父,要努力。” 钱鸣挑了挑眉毛,“夏寒真说了这个?” “嗯,真的。” 心底莫名有些激动,钱鸣搓了搓手,“行,就为了不辜负这个‘好师父’的头衔,我也肯定把你教成一个画家!来…” “先从最简单的排线学起…” 那一天,钱鸣的想法很简单,自己的夙愿,就经由左尘的手和左尘的爱来实现吧。 李碑本来对夏寒多多少少有些偏见,只知道自己那死也不肯收徒弟的老友为这么个人的小情人开了戒,一看这人的长相就知道他极合钱鸣的胃口,除了有点人格以外,也没看出他与会馆的其他鸭子有什么不同。要不是卖钱鸣一个面子,那人又赔上了好几瓶极品红酒,他才懒得理会这些幺蛾子。 可仅仅一天他就改变了自己的看法。 他这个人喜怒都溢于言表,任性又乖张,除了臭味相投的钱鸣,谁也受不了。可这小子是个例外。任你如何奚落如何冷言厉色,他就是一副毕恭毕敬的态度,认真拿笔记着,拿脑子想着。而且他是真聪明啊,一说就懂,一点就透,有想法又谦卑,有个性却不张扬,年纪轻轻便从骨子里散发着稳重的成熟。加上这艺术品一般的长相,让人想不喜欢都难。 李碑从办公桌上拿出一个厚厚的牛皮纸袋,语气已经和善了许多,“这些就是馆里展品的资料,你完全就是个外行,要学的很多,自己要多下点功夫,知道么?” “嗯,我会的。”夏寒双手接过,“谢谢李哥。” “嗯。”李碑烟瘾很大,又燃了一支烟,懒塔塔地坐在桌子边缘,“夏寒,你为什么当鸭子?” 夏寒苦笑,“有什么为什么,赚钱呗。” “赚钱的方式那么多,为什么非要选择这个?” “需要很多钱呗,当时我看到会馆找接待,待遇还不错,就过去了。后来王总和我说有更赚钱的活,问我干不干,我就干了。” 明明还没有过去多久,夏寒平淡的语气却如同正在叙述一件不值一提的过眼云烟,这也确实不值一提,也确实是过眼云烟。人的选择已然如此,无论是快乐的还是伤痛的,回首都没有任何意义。 李碑呼出一口浓重的雾气,“我就随便问问,你别放在心上。” “我理解。”夏寒诚恳地微笑着,“李哥,不管怎么说,我都很珍惜这个机会,这也是托了左尘的福,我才能…才能学到真本事。我不想再过以前的生活了,所以说什么我都会努力,请您放心。” “你不是托他的福,你自己也有福。”李碑这板了一天的脸上终于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