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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似乎比从前又长高了些,心里欣慰的同时,脸上也挂上了一丝温和的笑意:“恩,我回来了。” “那你怎么不回家。”青年敛眉问道。 魏思远一时语塞,抬眼望向对方,不知该如何解释。好在时远秋及时出现解了围:“哟,魏思明,你小子怎么来了。” “你怎么在这!”魏思明瞪大眼,脸上露出些微怒气。 “我怎么不能在这,又不是你家。” 时远秋眯起漂亮的丹凤眼,轻瞥了对方一眼:“倒是你,来这儿干嘛,今晚的火锅可没你的份。” “你!” 魏思明气结,他向来说不过时远秋,只好瞪着魏思远,冷笑道:“哼,果然母亲说的没错,你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当年家里出事,你不管不顾地跟着一个男人消失了,现在突然回来了,却连爸妈都不来看一眼,要不是我今天恰巧来了这,你是不是压根就没想要见我们?” “这论起颠倒是非的能力啊,我还真就佩服你妈。当年明明是你妈把魏思远给卖了,怎么到你这他却成狼心狗肺了呢,真是好笑。” 护短的时远秋把魏思远拉到身侧,斜睨着门外的青年,脸立刻冷了下来,话语刻薄。 “什么意思,你少他妈胡说!” “不信?那就去找你那妈问问,当年你爸摊上那么大的事儿,怎么恰好就在魏思远走后,这么轻而易举地解决了。我们还要吃火锅,没工夫搭理你。” 时远秋说完用力甩上了大门,将满脸怒意的魏思明关在了门外,头也不回地走向餐桌。巨大的敲门声响起,魏思远还站在原地,考虑着要不要把门开开,身后及时飘来友人冰冷的声音:“敢开门试试。” 魏思远忍着笑,老实地把抬起的手放了下去,同时在心底为自家老弟点了根蜡,默默地跟着友人回了餐厅。 在门前惊愕地等了几秒,在发现眼前的门真的不可能再打开后,魏思明愤然离去。 面对火锅前的友人,忽然变得兴致缺缺的,原本一直上扬的嘴角也耷拉了下来。 “我弟傻你又不是不知道,和他说这些做什么。”魏思远注视着友人,轻声说道。 “我说都说完了,你拿我怎样?”友人赌气说。 “不怎样,就是谢谢。”魏思远微微一笑,眼睛弯成两道月牙。 “少废话,涮肉!”时远秋终于绷不住一直冷着的脸,撇嘴一笑。 一桌的食物,在吃了两个小时后终于被消灭掉。三个人都撑得站不起来,对着满桌空盘坐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等时远秋哈欠连连地半睁着眼睛和魏思远道别时,已是晚上10点。 屋子里弥漫着还未散去的火锅味,魏思远躺在床上,睡意全无。 晚上吃太多实在不是一件好事,睡着难受。从平躺变成侧卧,又紧了紧盖在身上的被子。魏思远在一片漆黑中睁开了双眼,不知道,魏思明怎么样了。 自己这个弟弟,明明小时候像小绵羊一样温顺,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冷漠叛逆,小时候软软糯糯的性格荡然无存,一下变得对任何事物都不感兴趣,整天冷着张脸,让人看不出情绪,真是伤脑筋。 今天连门都没让他进,回去后他准得气死。 可如今想太多也没用,自己从来都是那个家里多余的一个,叔婶并不希望,自己和他们有任何瓜葛。 还好,自己有先见之明买了套房子,现在不至于一个人沦落街头,居无定所。 这么一想,其实也没那么糟。 作者有话要说: 好冷啊~~~~ 第13章 第十三章 周末,离魏思远上班还有两天。 清晨,时远秋一个电话打来:“今天我要来蹭饭,家属有事,就我一个人,你随便弄点什么就行。” 魏思远闻言沉默片刻。 “小时,你担心过了哦……和以前一样就好,不用刻意来陪我。” “我……”时远秋深深吸气了一口气,“好,听你的。不过,下次我再来你家,别再让我看到你那副惨兮兮的样子。” “恩。”魏思远垂下眼帘,淡淡一笑。 时远秋性情凉薄,对与他无关的人向来漠不关心,连给个眼神都嫌麻烦。可相对的,对在意的人,他会掏心掏肺地对那人好。他就像独自置身于古老城堡的高贵王子,孤傲清高,有点坏脾气,又极其护短。 这样一个人,这几天却不嫌麻烦,一有空就跑来看自己…… 魏思远心里泛起一丝苦涩,看来,自己眼里不自觉逸出的不舍与落寞,尽数落入了对方眼里。 果然,日子过得太清闲了才会有各种矫情的想法啊。真是,因为自己的无病呻|吟而让朋友担心,真是不该。 好在,这种糟糕的状态很快就会过去。 等过完周末,他就会像周边的每个人一样,开始为了养活自己而工作,每天在公司和家之间奔波,周末和朋友吃饭聊天,然后慢慢地有了自己的存款,假期再来一场随心所欲的旅行。开始遗忘掉过去,习惯一个人生活…… 这本就是他原本的生活。 然而,过去,哪会这么容易地被割舍与遗忘呢。 半夜,忽然想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魏思远连拖鞋都来不及穿就跑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是陆管家,向来从容和蔼的老人,此时脸上带着明显的慌张,衣领处的领结像匆忙系上似的松散歪斜,更让魏思远吃惊的是,管家怀里抱着一个被厚毛毯包着的孩子。 正是陆幽鸣。 小家伙看起来病恹恹的,双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双眸像小兔眼睛一般红彤彤的,或许是来之前就哭过许久,卷长的睫毛,宛如被雨水打湿的浓密黑羽。 在看到魏思远的瞬间,小家伙那原本有些湿润的眼睛,立马充盈无数透明的泪珠,然后在瞬间决堤,豆大的泪珠如断线的珍珠,一颗一颗不断地从那张明显消瘦的小脸上坠下。 小家伙毫无征兆地无声落泪,脸上满是悲伤与委屈,令人怜爱的稚嫩声音有些蔫蔫的:“小远爸爸……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魏思远听了,一阵揪心的疼,不等他回答,陆幽鸣就探出身体,伸出双手紧紧抱住魏思远的脖子不撒手,身体随之扑到他怀里,柔软的脑袋埋进魏思远的颈窝。吓得管家立马跟着将掉落的毛毯重新替他裹上,魏思远忙不迭地为小家伙包好毯子,稳稳地抱住了他。 小家伙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紧抱着魏思远的细小手臂,竟让他觉得呼吸有些困难。魏思远来不及让小家伙松手,隔着衣服传来的高温反让他一惊,吓得他立马伸手探向小家伙的额头,果然烫得吓人。 “陆管家,幽鸣怎么发烧了,去医院了吗?”魏思远连忙问。 “魏先生,您别急,林医生给小少爷看过了,说只是普通的发烧,吃了退烧药好好休息一晚就会没事。” “那就好,那就好……”魏思远提起的心慢慢放下,然后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