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无选择
苏莫雨对洛慎行笑了一下，视线凝固在顾敛昭渗着淡色的血渍上，又若无其事地把他拉进自己的伞下。 “要说什么，学姐。”顾敛昭的声音飘得越来越远。 “你最近可是个大忙人呀........”苏莫雨笑道。 夜色暗下来，顾敛昭在学校树林里点了一根烟，望着天边的月色，不去想周末回家要面对怎样的，令人作呕的情景。 “洛慎行学长啊，当然是。”走过树林的两个女生叽叽喳喳地聊着，“我也是！在新生典礼上演讲的落学长好帅！” “但是可惜，洛慎行学长不苟言笑的。” “没什么可惜的呀！洛慎行学长他们系里帅哥蛮多的，我有一次去他们篮球社，看到一位姓顾的学长。” “啊，你是说，顾敛昭学长吧？” “对对对！好像是叫这个名字！” 两个女生慢慢走远了。 顾敛昭眼神在烟圈的衬托下格外幽暗，对于某些人而言，或许远远地看是光鲜亮丽的，但是实际上，在靠近以后，会发现，这个人内部早已腐败不堪。 寝室楼下的灯光，昏暗不明，顾敛昭压灭了烟头，丢进垃圾箱里，抬头的时候隐隐看到前面路灯下的人影。 明明离得很远，但是顾敛昭一眼就认出是洛慎行。 洛慎行缓慢地往前走着，突然因为什么停了下来，他转头一看，一个女孩向他快步走过来，拉住了他的小臂。 令人意外的是，洛慎行没有推开，而是站在原地和她说了几句话。 顾敛昭又想抽烟了。 但是他没有拿出来，而是若无其事地接着往前走。 “那学长，我走了哦，学长不用送我了。” 这是顾敛昭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洛慎行颔首。 顾敛昭在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和他短暂地对视了一眼，还没等他说话，就快步离开了。 洛慎行看到他的目光，心里不知为何有些不安，下意识拉住他的胳膊。 顾敛昭扫视了一眼他的动作，笑道，“不错么，在哪里学的？” 洛慎行黑白分明的眼镜闪过一丝难过，却又抿唇，“你这周，和苏莫雨见了11面。” 顾敛昭笑道，“所以呢。” “我......很嫉妒，”洛慎行道，“从概率上讲，在同一个寝室的我们应该更多地见面。” 顾敛昭沉默着把他压在路灯下，拉起他的下颌，他们的身体严丝合缝，“嫉妒？” 洛慎行被他扑面而来的气息蛊惑，嗯了一声。 “刚才和你依依不舍的女人呢？嗯？”顾敛昭的目光在发丝的遮挡下看不清楚，“这么晚还来和你在寝室楼下调情，洛慎行，你还能喜欢女人么？” 洛慎行被禁锢地有些难受，但是隐隐感受到顾敛昭的体温，心疼又不受控制地剧烈地跳动起来。 顾敛昭的一条腿插入他的腿间，暧昧又危险地在他胯间挑逗地顶了一下。“宝贝儿，说，你还能喜欢女人么？” 洛慎行咽了口水，轻而易举地被蛊惑，“顾敛昭，我只喜欢……你。” 顾敛昭一松，笑道，“这么容易就承认了么。” 洛慎行问，“玩弄我的心意，是不是很有意思。” “是，”顾敛昭理了理自己的外套，“所以呢，你想怎么办。” 洛慎行说，“可是我喜欢你，没有别的办法，我只能接受这一点了。” “哈？”顾敛昭道，“你在想什么呢？这也能接受么。” 洛慎行道，“这要取决于我能得到什么。” 顾敛昭问，“怎么，没有人教过你要自爱么？” “那你呢，”洛慎行跟在他身后，“有人教过你么。” 顾敛昭笑了一声，“那是当然，我可是非常洁身自好，擅长保护自己的。” 洛慎行对这一点十分怀疑，这个人口里居然会吐出“洁身自好”四个字。 “怎么，”顾敛昭挑眉，“你现在是在试图改变我么？” 洛慎行问，“很明显这是不可能的。” 在洛慎行的话里，顾敛昭似乎是无药可救一样。 “那你居然还认为自己可以得到什么。”顾敛昭笑道。 “我对于这一点持保留意见，”洛慎行抿唇，“但是很明显，我离不开你。” 顾敛昭看向他，突然怔了一下，他还从来没遇到过像洛慎行这样的人。 “在你和我分开以后，我反而因为你分心。”洛慎行道，“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是，我比我想象的更喜欢你。” 顾敛昭转身看向他，“怎么，你觉得，你想回头了，我就要接受么。” 洛慎行抿唇，“很明显，决定权在你。” 顾敛昭挑眉，“刚才那个人和你说了什么？” 洛慎行目光闪了闪，“……” “不能说？”顾敛昭停下来，站在楼梯上，高高在上地看着他。 “谈话的内容，她不建议我告诉你。”洛慎行回视道。“即使你可能会报复性地接近其他人，我也不能告诉你。” 顾敛昭一愣，“报复性地接近其他人？” “你并不喜欢那些人，”洛慎行颔首，看上去居然有点小骄傲，“虽然你没有爱上我，但是对我的好感远远高于他们。” 看到洛慎行的样子，顾敛昭莫名有些想笑，又忍住了，“嗯，说的没错。” 洛慎行咽了口水，“顾敛昭，你可以抱我一下吗？” 顾敛昭笑了一声，眼睛里泛着光，张开手臂，“宝贝儿，过来。” 洛慎行往前走了一步，被顾敛昭牢牢地抱紧。洛慎行嗅到他怀里淡淡的烟草味，往他怀里埋地更深了。 “我喜欢你，顾敛昭。”洛慎行低声说了一句。 顾敛昭的手按在他的腰间，人却有点走神，想着其他令人烦恼的事情。 “晚安，洛慎行。”顾敛昭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