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痴人欲念
林正文并没有心思拾掇自己,但却不能这样不体面地回学校去。 他早年离开家族独自生养女儿,后来接了老友邀请来江大任教,就住了江大的教师公寓楼。三层的筒子楼,里里外外都是江大的同事同僚,即便是知识分子也免不了家长里短、流言蜚语,稍有一点事情转瞬就能传遍。所以,他还是进房间配套的盥洗室仔细清理了一番。想到清理时股间那处已经干涸的遗留物,他心里沉了沉,勉强压下浮现的担忧和烦躁,抬手穿上长马褂,一颗颗系上盘扣。 “咄、咄——”房门被轻轻敲响。林正文正低头系着腋下侧门襟处的几个扣子,以为是蒋家的佣人来了,随意应声:“进来。” 来的是林玉晗。 她眼角隐约还带着些许红印,手里端着一个托盘,盘子上放着一只白瓷镶金边汤盅,两碟小菜并切开的一小碟油条段。盅碟旁成套的白瓷箸枕上放着一双黑檀木筷子、一只白瓷调羹。 “爹,吃点鸡汤粥吧。”林玉晗小心将托盘放在房间中央的茶桌上,恭敬中带着些讨好地看向林正文。 林正文抖了抖马褂下摆的折痕,本不欲理睬,却看到女儿这副小心翼翼的低姿态,心中顿生酸楚:自己捧在掌心疼到十六岁的明珠,虽不说物质上多么富足,但父女俩自己过日子,何曾受过一点委屈。如今做了人妇,却丢去了一身傲骨,成了这低如尘埃模样。 心中一软,林正文轻叹一声:“放在那里吧。” “爹,您趁热吃了吧。这是女儿亲手熬煮的。”林玉晗站在桌边,将手背在身后,一只手掐着另一只手,力持镇定地劝说着。 “嗯。”林正文撩起马褂下摆,坐到桌前,舀起米粥送入口中。鸡汤被撇去油脂,取清汤与大米同煮,熬的香糯可口,润而不腻。显见得女儿这两年在厨艺上是下了些功夫的。 “你吃了吗。一起吃些吧。” “不用,您先吃。” “嗯。” 林正文不言不语,低头吃粥,房间的气氛一时有些冷场。昔日关系融洽的父女俩第一次感到共处时的尴尬。林正文默默加快了吃粥的速度。 似乎也是感受到尴尬,林玉晗目视林正文吃了一会儿,忽匆忙说道:“爹,您慢慢吃。这两天过节,下人们都放假了,女儿突然想起灶上还炖着汤,得下去看看。” 林正文略松一口气,道:“好。” 片刻后吃完,林玉晗还没回来。林正文出了房间,打算去楼下找她说一声,就直接回去了。 蒋公馆二楼的楼道间铺着深红带牡丹花的地毯,富丽堂皇,却看的人有些眩晕。林正文越走越慢,腿脚有些发软,最后整个身子靠在墙上才勉强支撑住自己。 “呼……呼……”他喘着气,看向前方,一道窈窕的身姿缓缓走近,而后扶住自己。“玉晗,你……呼……” “爹,只有您能帮女儿了。” 意识再次混沌前,他听到女儿在耳边低低说出的这句。 ******************** 蒋奉杰今天事务繁忙,直到入夜才回了蒋公馆。等副官开车离开,蒋奉杰却发现往常早已上前迎接他的吴管家并没出现。 “吴山,吴山。”蒋奉杰一边解开常服衣扣,一边扬声喊人。 “奉杰,回来啦。”林玉晗匆忙迎了出来,“这两天不是过节嘛,我给吴管家他们放了两天假。” “好端端放什么……”蒋奉杰手里动作一顿,目光扫向林玉晗,片刻后明白过来,半是无奈地轻哼一声,“你这是没完了。” “你可是答应我的,三个晚上!”林玉晗语调些微上扬,带着少有的强势。 蒋奉杰有些不快,“你把我当什么了?” 林玉晗缓了语气,哄着他:“你就依我这回吧,我这也不是为了我自己个儿,还不是为了你们蒋家长房的血脉……”说着也悲从心起,低声啜泣。 两人已经为这事吵过多次。蒋奉杰虽是旧式军阀世家出身,但年少时却接受洋派的军事教育,因此颇受洋派文化影响,对子嗣也不似老派人那么看重。但祖母、母亲和妻子的莫名执着却令他颇觉无力。古往今来,无论男人在外多强势,若是家庭里婆媳孙三代三个女人都达成统一战线,其势力必然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够抗拒。 蒋奉杰不想再起争执,此时也是疲惫,“给我备些吃的。” 林玉晗见他肯了,万事依他:“早都准备好了,我把鸡汤盛出来就可以吃了。” “嗯。”蒋奉杰颔首,又问她,“你爹今早回去了?有没有送送他?” 林玉晗微僵了一下,回他:“回去了,我要派车送的,他非不要,自己叫了黄包车回去了。唉,你快吃吧,一会儿菜凉了。” “嗯。”蒋奉杰也就是顺嘴过问一下。他这位岳丈颇有些才名,与林玉晗成婚后,也曾有同僚和上峰找他希望能让林正文画几幅画,可惜,这位却是个清高的性子,把他让林玉晗送去的礼都退回来了。他原以为这人应该也是一副严厉肃穆的样子,没想到昨日见了却是一派清雅温文。 “奉杰,奉杰。” 林玉晗连唤几声,蒋奉杰方才发觉自己走神了,轻咳一声,问道“你说什么?” 林玉晗也心思沉沉,并没在意他的失态,嘱咐他“没什么,我是说今晚还是在昨天那间客房。” “噢,知道了。” “你不许看他!”林玉晗复又强调一遍,“还像昨夜那般,我帮你遮上眼。” “知道了。”屋里那么黑,伸手不见五指,其实也压根没必要遮眼。但蒋奉杰理智地没有将话说出。 余下再无他话,默默吃饭。 ************************ 二次进入漆黑的房间,蒋奉杰说不清内心的感受。十分复杂,隐隐又似有几分期待。 脱去睡袍,蒋奉杰赤身裸体地叠俯到另一具同样不着寸缕的温热身体上,低头在对方脖颈处低低嗅了一下。漆黑的暗夜里,沁人心脾的清茶气息从下方的身体上幽幽散开,很快勾起他身体的欲望,胯下原本服帖沉睡的利刃迅速充血胀起。他不再迟疑,果断分开对方的双腿,稍稍拓展两下,紧接着一个挺身冲了进去。 “唔……”没有充分开拓的甬道既紧且涩,压迫着冲刺的胀大,蒋奉杰不禁闷哼了一声。 床上的人应该是被下了药,无论他怎么折腾都没有太多声音。但是身体本能的反应俱在,方才在他猛地冲入的瞬间也是一下子绷紧了肌肉,发出微不可闻的呻吟。 蒋奉杰决定慢一点来,让彼此都舒服一点。 有了前一晚的经验,蒋奉杰循着记忆慢慢试探着身下人的敏感之处。他下意识避开了头脸,只记得昨夜摸到身上有几处时,这人身上的清茶香似乎格外浓郁,便四指微张,先是双乳、而后肋下、一路滑过,再到腰侧及脐下二寸等处,似是轻轻拂过,又似细细磋碾,带着薄茧的指尖仿佛具有某种魔力,引来指下身躯阵阵轻颤;又仿佛指下肌肤带着某种诱惑,光滑细腻的触感明明是留在指尖上,却似乎撩进心田里,细细密密、酸酸麻麻,勾起蒋奉杰体内深潜的欲念与渴望。 明明是为了让自己更舒服一些,却似乎在折磨自己了。黑暗中,蒋奉杰不自知地嗤笑一声,仿若自嘲,片刻后迅速挥除莫名的杂念,并指探入对方下身。那处幽穴果然变得湿润,轻松可以探入,甚至连前端的肉柱都颤巍巍挺立起来,大有蓄势而发之态。 “真是个敏感的骚货。”蒋奉杰低声自语,“罢了,送佛送上天,好人做到底,老爷今天伺候你一回。”说着,五指往肉柱上迅速套弄起来。 随着节奏带动,手下物事兴奋起来,不一会儿吐出白浊,交代在了蒋奉杰手里。 “噗……这么快就完了,真是不经事儿啊……啧啧”似乎但凡雄性总爱从同性的失败中获得快乐,蒋奉杰也不例外。一面嘟嘟囔囔嫌弃着,一面心情大好,还顺手将手上的浊液抹在对方后穴上。 “这下总算是成了。”他提枪上阵,将自己早已蓬勃的欲望送入那处幽穴,似乎噗呲一声,直插到底,温热的甬道将他包裹的瞬间带来如潮的快感,大脑瞬间冲动起来,将能量全部汇集于一处,令身体全部服从于本能,在机械运动下快速抽插律动。 许久之后,一个凶猛的送入,蒋奉杰趴伏在上方的身子略一停顿,“唔……”将子孙全部灌入对方。 这一夜,繁枝纷落,细蕊渐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