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恐惧(穿胶衣,关入匣室自省)
宸澜阁内,暗香浮动的紫金塌前。 楚沐宸不知自己被吊了多久,只觉得双臂已然失去知觉,关节处俨然已经开始肿胀发紫了。 脑海中不自禁地浮现出一些幻象,此刻的自己好像走进了一间屋子,周围的一切都看不真切,他辨不清这里是何处,但莫名觉得熟悉。 走近看,案前正襟危坐着一位面容模糊的白衣男子,不过光从通身的气度来看,也能看出是一位年轻俊美的男人。 此时,门口一个小男孩疾步跑了进来,气喘吁吁道:“神……神仙……哥哥。” 男人倾身微微一揽,便将小男孩抱起坐在腿上,柔声道:“身体才刚刚恢复,不要到处乱跑。” 男孩胆子小,显然又不太会说中原话,抿了抿嘴唇,酝酿了一会儿才开口:“没…没有乱跑,我是因为……因为醒来看不见神仙哥哥,所以…害怕。” “神仙哥哥,你不会…不要我了吧?” “怎么会。”男人笑着摸了摸男孩的脑袋,“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会有很多人照顾你,再也不用担心吃不饱穿不暖,被坏蛋欺负了。还有,不是说了不要喊我神仙哥哥了吗?要喊义父。” 楚沐宸闻言大惊,猛地走近几步,虽然依然无法看清男人的面容,但他能清晰地感受到,男人投向孩子的和煦目光中,满是爱惜之意。 “为什么要叫义父啊?”男孩一脸天真地问道。 男人提笔在案上的薄金纸笺上,一笔一划地写下了锋芒毕露的三个字,笔锋顿挫,瘦劲有力。 “因为从今日起,你就叫楚沐宸,是我紫宸宫的少主。” “真的?!”男孩闻言开心地几乎要从男人腿上蹦了起来,不禁乐出了声:“我有名字了!” 不是因为所谓什么紫宸宫少主,仅是因为——他终于感觉自己是个人了,而不是一个供人争夺的物件。 与此同时,站在一旁的楚沐宸瞳孔一阵紧缩,他难以置信眼前的一切,如果说这个孩子是自己的话,那这男人?! 这个男人——不就是楚行澜?!不,肯定不是的,他从来没有待自己这般亲昵过,纵然有偶尔的温柔,也是裹挟着阴鸷残忍的糖果,糖衣之下仍是致命的砒霜。 男人抱着怀里的孩子站起身,指着金笺上的字,“知道给你取这个名字的含义吗?” 男孩不识字,更不肖说理解其含义了,于是摇了摇头。 “宸儿,这代表了我对你的期望。取自沐泽紫宸之意,我希望日后你能强大到不再需要紫宸宫的庇护,而是能泽沐紫宸,甚至是整个天下。男儿行于世,当无愧于天地,有多大的能力便要承担多大的责任,知道吗?” “我……”幼时的楚沐宸听得一阵懵懂,但他知道这是极为认真严肃的一段话,于是向男人重重点了点头,郑重其事道:“嗯,宸儿定不会让义父失望的。” “好。”男人满意地点了点头,“义父马上要闭关一段时日,这段时间就由穆情照顾你好不好?” “啊?”男孩的小脸瞬间瘪了下来,他不愿意,可也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来。他知道自己不似寻常孩子,没有任性的资本。 “不愿意吗?”男人明显也不知道如何哄小孩,抬手摸了摸鼻子,“额…穆情姐姐可是很漂亮的哦~” 再漂亮也没有神仙哥哥漂亮,小男孩在心里默默地想着,但却不敢说出来,只是小声嗫嚅道:“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那义父争取早些出关陪你,好吗?” “好!”男孩兴奋地仰起头,伸出小拇指,“说话算话哦。” 男人笑着直接伸手将男孩的小手整个裹进掌心,语气温柔又坚定:“一定。” 恍若身处幻梦中的楚沐宸看到这幕,不禁模糊了双眼,似有什么湿热的东西从眼眶中缓缓流出,他真的好想好想他的神仙哥哥啊……… —————————————————— “小宸儿,想我没?” 楚沐宸缓缓睁开眼,那张俊美到近乎妖孽的脸清晰得出现在他的眼前,一下子便与刚刚情境中的男人重合了面容,心中既是急切又是欢喜—— 神仙哥哥,你来了…… 我…我好想你啊……… 楚行渊有些惊疑地凑近了些,用手轻轻托起少年精巧的下颚,拇指指腹轻轻擦拭了一下。 他发现楚沐宸哭了,竟是笑着哭的,眼里有他从未见过的光…… 那是一种他从来没有被寄予过,甚至从未见到过的东西,好像是叫做 ——希望。 楚行渊微微动容,但很快便冷下脸来,因为他知道楚沐宸此刻的笑容并不属于他,眼里那道光也根本不在他的身上。 “宸儿,还敢口出不逊,忤逆本座吗?” 温柔而残忍的话语瞬间将楚沐宸拉回了现实,他愤然地别过脑袋,低头发出阵阵恼恨的哀鸣声。 “明日是你的生辰,今夜义父本想好好陪陪你,让你少受些夙鸳之苦,但既然你还是这般不听话,便也怪不得本座了。” “来人。”楚行渊淡淡地叹了口气,背着手转过身吩咐道,“将少爷前后再灌洗三遍,涂上生肌膏后给他穿上胶衣,封入匣室自省。” 跪候的哑仆们得令立马行动起来,将楚沐宸四肢重新固定起来,残忍地开始了新一轮的灌洗。楚沐宸只能在一遍遍折磨中忍受小腹与尿囊同时被灌满的涨裂感,屈辱地在众人面前一次次被迫表演着喷射式的排泄。不过好在后面几次灌入的都是清水,几次冲洗也略略缓解了之前姜汁给内壁带来的辛辣感。 灌洗完之后,楚沐宸就又被吊了起来。楚行渊此时却来了兴致,命人给楚沐宸涂抹生肌膏的同时,自己又从塌边的青花白釉瓶中抽取了根孔雀的翎羽,扫过楚沐宸胸前的小粉肉粒,又沿着腹部下移,在那粉嫩微翘的小肉茎上戳了戳,又时不时拂弄着腰间敏感的位置,弄得楚沐宸扭捏不已,呼吸声粗重了几分。 这时,已经有仆从送上了一套漆黑厚重的胶衣,尺寸是按照楚沐宸量身定做的,此等胶料世间难寻,对肌肤有极强的吸附性并且韧性十足。穿胶衣封匣室的步骤已然成为惯例,因为这样既可以束缚封闭身体,让楚沐宸感受到匣内钢针的痛楚又不至于真正伤到娇嫩的肌肤。 楚沐宸瞥眼看见这物件,没顶的恐惧瞬间席卷了他的四肢百骸,这于他无疑是噩梦般的经历,如果可以,他情愿此刻立马死去,也好比忍受这等恐怖的折磨。 楚行渊无视楚沐宸几近崩溃的神情,反之,他享受着楚沐宸眼中的恐惧,像幼兽一样微微颤抖的身躯,光是看着就令他有些兴奋。 他甚至在准备穿胶衣之前还命人用纱布将楚沐宸脖子以下的身体紧紧裹了一层,随后又亲自用轻薄的白纱将楚沐宸的双眼蒙上,绕着脑后缠了几圈后又往下,压着挺翘的鼻梁,在楚沐宸逐渐紧张急促的呼吸中,大发慈悲地略过鼻下的位置,勒住嘴巴,最后在脖颈处绕了几圈才命人将胶衣套上。 因为缠了纱布的缘故,原本有一定弹性的胶衣绷得更紧实了,加上生肌膏的药效正在逐渐生效,密密麻麻的烧灼感刺痛着楚沐宸的每一寸肌肤,这无疑更加增添了楚沐宸的痛苦。 这套胶衣是全身封闭的,仅在头部开了两个可供呼吸的气孔,但几乎没什么作用。待胶衣完全合拢之后楚沐宸就觉得自己整个人就如同沉入了泥沼一般,根本透不过气来,竟连抬起一根手指头都费劲。 楚行渊将已然变成一人形玩偶的楚沐宸揽在怀里,低头在对方被勒出唇形的位置轻轻落了一吻,语气极尽温柔眷旎:“乖,义父只想你听话一些。” 说完便毫无留恋地起身,挥了挥手道:“带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