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回忆章/同床共枕2/受怀了其他人的孩子/流产的义父(剧情)
翟温瑜看着翟信然手脚勤快地将被子铺在了地上,忍不住道:“你别在地上睡,去床上睡。” 翟信然像是没有听见他说的话,一直等把地铺给打好之后,才抬起头看着他说:“没有别的房间了。这里就三间房,一间姐姐睡,一间石大哥跟他的妻子,还有一间就是这里。”说着,他已经钻进了被窝里面,安稳的躺下了:“睡吧,义父。” “你上来。”翟温瑜说着话,也仰面躺在了床上。 “不用,您睡吧。”翟信然连身体都没动:“我知道,义父不习惯跟别人同榻。” 翟温瑜被人欺辱过之后,对于有人睡在他的身边会非常害怕,他一直以为只有自己知道这件事,听到翟信然这样说,才反应过来是有人一直细心关注着他。 但是怎么可能让翟信然睡在地上。 翟温瑜把自己的身体蹭到了另一边,将左边留出了一个空位,低声道:“晚上有些冷,你上来吧,各盖各的被子,靠在一起也会暖和一些。” 翟信然坐起来,沉默了片刻,就抱着被子上了床。他将被子整个盖在了翟温瑜的身上,如此一来,就成了翟信然盖一半,翟温瑜盖着自己的被子,还盖了一层翟信然的被子。 翟信然:“睡吧。” 听见儿子的声音,翟温瑜闭上了眼睛。 明明自己才是年纪大的那个,明明应该是由自己来照顾他们…… 从最初到现在,一直以来都是旁人照顾着他。他总是依靠着别人。从最开始的四皇子,到被他错信的萧淖,如今的翟信然。 一幕幕,在他的脑海中盘旋。 翟温瑜由不得细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 “做什么叹气。”翟信然马上问道,他一直都关注着义父。 “你还没睡?”翟温瑜吃惊看他 “义父不是也还没有睡着。”翟信然转过身来,看向了翟温瑜。他的眼睛亮晶晶的,看见睡着身边的义父,仅仅是看着,就让他的心中涌现出一副前所未有的感觉,是一种发自肺腑的满足感。 “现在就睡了。”翟温瑜转过身去,他的脊背很是瘦削。 望着那嶙峋的后背,翟信然有伸出手去抚摸的冲动。 爱上自己的义父了,这一点翟信然比任何人都还要清楚。想要占有他,想要像一只野兽圈地一样,将义父整个人完全的化入他的领地。 只是这样做,跟那些伤害义父的人又有什么区别。 翟信然舔了舔嘴唇,将内心的冲动压了下去,明天一大早还要尽快出城,还是得尽快睡觉才行。 翟信然闭上了眼睛。为了逃出来,他精神紧绷了一整天,如今睡在翟温瑜的身边,他浑身松懈,不多时就睡了过去。 翟温瑜今日也累了一天了,他听见身旁人的呼吸慢慢悠长,便知道翟信然已经睡着,他伸手将翟信然盖在他身上的被子往下面推了推,盖得太多,实在是有些热了。 他睡眠浅,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便在朦胧中,听见一旁发出了阵阵细微的抽泣,他睁开眼睛,别过头看去,只见翟信然抱着被子浑身颤抖。似乎被梦魇困住了。 “恒儿。”翟温瑜压低了声音,伸手轻轻推了推他。 翟信然并未醒来,还在低声喃喃道:“爹……娘……爹……娘……” 翟温瑜一愣,翟信然总是默默的呆在阿玉的身后,或是认真的照顾自己,从来都没提起过曾经的事情,让翟温瑜忘了,他不过还是个少年。翟温瑜只记得,阿玉说过她跟翟信然是因为村庄里面发洪水,一起逃出来。 翟温瑜伸手又推了推他:“恒儿,醒醒,醒醒。” 翟信然像是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整个人陷入了极为恐慌的境地。 翟温瑜无奈,只好从被子里面伸出了两只手,将翟信然紧紧搂在了怀中,他低声道:“恒儿,没事的……过去了,都过去了……” 其实翟温瑜都不敢相信自己说的话,过去了,都过去了? 有的事情是过不去的。 回头看去,满目疮痍。 翟温瑜将翟信然紧紧抱在怀中,像是在对他说,又像是在安慰自己,一直不停的重复着过去了这三个字。 …… 天亮的时候,翟信然被从窗外射进来的光线给弄醒,他缓缓睁开眼睛,只感觉自己贴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中,他一愣,接着抬头,先看见了翟温瑜的下巴,他这才反应过来,他是靠在翟温瑜的怀中。 翟信然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记得昨天晚上他做了一个梦,梦见了父亲母亲,梦见了他们临死前叮嘱的话……他一直哭一直哭,是姐姐抓着他的手,扯着他往外跑。 昨天他哭了吗? 义父是为了安慰他吗? 翟信然从来都没有贪睡的习惯,平日只等一醒来,他就起床了。只是今日他被翟温瑜抱在怀中,他是连动都不敢动。 要说翟温瑜被人欺辱过之后,翟信然替他上药,照顾他,这是一层。那个时候,翟温瑜总是昏睡不醒,等到醒来也只是相敬如宾的过着。极少有亲密动作。 翟信然记得最亲密的时候,就是翟温瑜教他写字的时候,翟信然在写字,翟温瑜看他写的不好,就用手握着他的手,一笔一划的教他。 翟信然是左撇子,小时候练字的时候,还没改过来。左手的字写得更好,但是为了让义父能够一直握着他的手,教他写字,翟信然从来都不说。 翟信然喜欢义父跟自己亲密。他的心中涌现着一股股的热流。 “唔……”翟温瑜忽然低声呻吟了一声。 这时,翟信然才看见,义父因为搂着他,整个身体都露在外面。 这怎么成?不受凉才怪。 他眉头一皱,忙从义父怀中爬了出来,想要被子给翟温瑜盖好。 他慢慢的看着翟温瑜的面颊,一张稍显苍白的脸,眉间微颦,嘴唇轻轻抿着。 但是当翟信然握住翟温瑜的手时,他顿时一愣,手好烫。他忙伸手去摸翟温瑜的额头,也好烫。 应该是昨天晚上为了安慰自己抱着自己睡觉的时候,肩膀跟手臂露在外面所以染了风寒。 …… 翟温瑜坐在马车中,浑浑噩噩,不知所云。 他还在发烧,但是出城的机会就这一次。是石安买通了守门的将领,送他妹妹出城去。 翟温瑜穿了女装,阿玉装扮成了他的婢女,而翟信然是驾车的马夫。石安夫妇也坐在车中。 早晨起来之后,翟温瑜就觉得天旋地转,什么都吃不下。 阿玉做了决定:“只有出了城才能够找大夫,必须吃点东西,不然撑不住的。”于是他便硬撑着喝了一碗粥。 其实还不如不吃。吃入了腹中之后,又随着马车来回走动,反而觉得腹中的那点粥都要被晃出来了。 吃下去的食物在腹中翻涌。真是难受异常。 可是他不想连累,或者是拖累任何人了。 本来还是晴空万里,但是要到城门口的时候,却开始在下雨。 翟信然驾驶马车朝前走去,到了城门口,他们被叫停,要一个个下来搜身。 这一停一顿,翟温瑜只觉得天昏地暗,却被人扶着从马车上走了下来,摇摇欲坠。 前方还排了队伍,此时此刻的他因为穿了女装,脸上还带着面纱,被阿玉搀扶着。候在人群中。 一阵阵的刺痛从翟温瑜的小腹中传来,他从未体会过这样难受的滋味,在这关键时刻,却也只能够咬紧牙关,暗暗忍受。 手指紧紧的握着手心,仿佛就要将他的手心攥出血来,可是唯有用其他地方的痛,才能够转移他此刻的难受。 翟温瑜很想能够坐下休息片刻,可是排队的行伍慢慢前行,完全无法停下来休息。阿玉紧紧的搂着他,将他将大半个身体都靠在自己的身上,让他好舒服一点。 翟信然立在一旁,目光一眨不眨地注视着翟温瑜,看见义父摇摇欲坠的样子,他很想伸手扶住自己的义父,但是现在的翟温瑜已经穿上了女装,他身为男子若是扶了翟温瑜,会有不妥。 人流慢慢朝前。终于到了城门口。 守卫看了他们一行人,道:“你们是干什么去的。” 石安道:“大哥。”他指着翟温瑜道:“我们是回乡探亲,这是我妹妹。她是刺史大人的夫人,已经有了身孕。” 翟温瑜听见他这么说,倒是提起了十二分精神,只怕对方看出端倪。 守门的听说是刺史大人的夫人,又翻了翻他们送过来的文书,抬手挥了挥手,让他们过去了。 翟温瑜累极了,上了车之后,他还有些神智撑着等马车出了城门道:“怎么这么容易就出来了……” 翟信然道:“只因今日伪朝特使将要来此地,萧淖想要那到带兵权力,断然不敢再这个时候展现出自己受了伤。所以也不会封城。” “原来如此……”说完,翟温瑜就昏过去,人事不知了。 但是很快他就醒过来了:“唔……” 阿玉道:“义父,再撑一撑,等到了下一个城池,我们就去看大夫。” 翟温瑜看见她那模样,笑了一下:“没事……”他发现自己正靠在阿玉的怀中,石安夫妻两人一个在给他掐人中,一个在掐虎口。 话音刚落,他腹部一阵阵的抽痛,他低头看去,自己身下正蔓延出蜿蜒的血迹,染透了他身上的衣裳。 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