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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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莺娘？” 陆阙像是第一次听见这个名字，不解的歪头看着沈南桑。 四目相对，他眸子一顿，旋即又皱起眉头重复了一遍：“莺娘……你去过那间密室？” 沈南桑放缓了声音，顺着他的视线点头：“去过。” 陆阙呼吸一滞，漆黑的眸间闪过一丝异色，却并不见他动怒。 想起这段时日她身体的变化，陆阙心里逐渐明了：“所以，并不是誉堂的药起了作用，她身子能有好转，是因为你在给她医治？” “那倒不是。” 她虽懂医术，可莺娘那身子的状况，她没把握。 陆阙复杂的看着她，落在桌面的手指轻轻扣了扣：“你还带其他人进去过？” “放心，你不将我的秘密捅出去，我自然乐意为你保密。” 各自握着对方的把柄，这交易很公平。 陆阙却因为她这句话，无声叹了口气：“她不叫莺娘。” “什么？” 沈南桑的思绪还在上一句话上，全然没反应过来陆阙这忽然的转变。 陆阙陡然将头抬起，扣在桌上的五指愀然往前挪动几分，小指碰上沈南桑的手背，他声音沉沉，染着无奈：“我说，密室里的女人不叫莺娘。” 沈南桑只木然一瞬，随后便不咸不淡的侧开脸，应了一声：“哦。” 她抽回与陆阙贴在一起的小手，干干轻咳了一声：“我第一次去的时候，看她身上有块玉佩，玉佩上刻着句话，我以为……莺莺是她的小字。” 陆阙耐着性子追上去，贴着她才挪开的小手，眉眼微微弯了几分：“那莺莺的确是她的小字，不过倒是没人叫过她莺娘，沈娐娐，你是第一个。” “嗯……” 沈南桑眼底并不见多大的波澜。 说起莺娘，陆阙的神情好似格外的温柔，连带着眉眼都缓和下来，果然，他很喜欢莺娘呢。 “为什么这个表情看着我？” 陆阙眉梢微挑，不是太明白沈南桑眼底那影影绰绰的晦涩所谓何意。 沈南桑面上显过被人抓包的窘迫，挪开眼睛缓和一瞬，她故作无事：“你少管。” 短短三个字，堵的陆阙哑口无言。 今日，沈娐娐的脾气好像格外的暴躁。 陆阙沉吟着，看了沈南桑半晌，忽然起身。 沈南桑警惕的抬起头，就见他迈着步子走到她身边坐了下来。 独属于陆阙的清香铺天盖地的弥漫开来，沈南桑心口有些闷，眼神也幽深：“好挤。” 她小声抗议，不满都写在了脸上：“这屋子这么大，你跟我挤什么？想偷偷杀我灭口不成？陆阙我可告诉你，要是我死了，我手下的人不会放过你的。” “不杀你。” 陆阙无畏的又朝沈南桑那边靠了靠。 直到两人紧紧相贴，他才老实坐好，看着沈南桑真诚道：“沈娐娐，我舍不得杀你，也不会杀你，所以你别怕我。” “我？怕你？” 沈南桑嘲弄的讥笑出声。 “别说傻话了，我谁都不怕。” 陆阙闻声，若有所思的挑眉，也不点破什么。 半晌，他试图去拉沈南桑的小手，面色微微泛红，他努力压制着心口的异样：“沈娐娐，你现在想问什么都可以，只要你问，我什么都不骗你，通通都告诉你。” 誉堂说的，要以真心待真心。 坦诚布公，是最有效的法子。 他知道沈南桑的为人，愿意信她，也愿意赌。 反正，即便是她让他失望了，抓起来就好了。 抓起来，把她一辈子关在身边，这样，她就一辈子都不会再离开…… 沈南桑不知陆阙心中所想，只觉得他的神情格外奇怪，说的那番话也奇怪。 见沈南桑只看着他不说话，陆阙好心提示：“你就不想问我些什么？比如，我与那密室里的女人是什么关系？” 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她呢。 沈南桑讥讽勾唇，狠了心推开他，一连往旁侧挪了好几步。 “还需要问？你真当我是没脑子的人？” 陆阙却笑得高深莫测：“那你说说，我洗耳恭听。” “你存心的？” 沈南桑不想和陆阙谈论这些与正事无关的东西，尤其还与莺娘有关。 她不喜欢，心里酸楚的很。 陆阙不置可否的挑着眉，就等着沈南桑开口。 沈南桑有些不情不愿，烦躁的砸吧了下嘴：“能让你那么上心还和霄霄长得那么像的女人，除了是霄霄的娘亲，还能是谁？” “你还真猜到了？” 陆阙像是震惊了一瞬。 沈南桑的心却因为他这句话，彻底落到了谷底。 心底最后一点不起眼的希冀碎了满地，鼻尖酸涩泛滥，她烦躁的厉害。 陆阙却在这时，忽然偏执的拉住她的小手：“沈娐娐，可你好像只猜对了一半。” 沈南桑眼尾都红了，脑子浆糊一样。 她没好气的瞪陆阙：“我先前那话不够直白？我说了别跟我绕弯子，话能说就说，不能说我又不是非得听。” “沈娐娐你……好像要哭了。” 陆阙怔怔僵在原地。 沈南桑要将脑袋转过去，他又固执的抬着她的下巴将她转过来。 “沈娐娐，我愿意把这个秘密告诉你。” 他温声细语，眉宇之间是难得的温柔缱绻。 他虽不懂沈娐娐的情绪为何会这样，可是他隐隐有预感，沈南桑眼睛发红，和密室里至今昏迷不醒的莺莺有关。 她既然在意，那他就告诉她。 “沈娐娐，你自己看着我。” 他意有所指，眼神示意她仔细看自己。 沈南桑被他吵得烦闷，不解的瞪他。 “你玩儿我呢？你这张脸我日日看，你还想我看出一朵花来不成？” “不是。” 陆阙拉着她的小手来到他眉宇之间。 “你能看出莺莺的眉眼和陆霄霄很像，难道就看不出，我的眉眼也和她很像？” 沈南桑皱眉，小手顺势戳了戳他高挺的鼻子。 “怎么？你想告诉我，你和她有夫妻相？” 陆阙险些被她这话呛到。 “哎呀，笨。” 他无奈失笑，拍了拍她不老实的小手，索性直白的同她说明。 “那是生我养我的阿娘，沈南桑你怎么这么笨。” 他说她为什么会是那副神情。 而今想来，沈南桑是不是对他或许不单单只是利用？ 不然，她怎么会吃味儿？ 陆阙陡然扔下这么一句话就没了后续，徒留沈南桑愕然的坐在原地，瞳孔不自然的放大。 她不敢置信的将陆阙来来回回打量了许多遍，恨不得将他看穿看透。 “陆显知你骗我的吧？莺娘看上去那么年轻！你说她是你妹妹我可能会更相信一些。” “我骗你做什么？” 执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两杯水，陆阙将其中一杯推到沈南桑眼前。 自己端起另一杯抿了一口。 润过嗓子，他才无奈的接着道：“我阿娘自从五年前出事之后，容貌就再未发生过任何变化，你瞧不出来也正常。” “五年前？” 沈南桑皱着眉回忆了一番。 记忆里，陆阙的生母好像是在五年前传出离世的消息的。 所以，那时候她其实并没有死，是陆阙将她藏了起来。 而她这段时日乱点的鸳鸯谱，居然这般离谱！ 她认为的陆阙喜欢的女人，居然是她名义上的婆婆？ 陆阙将她面上匆匆转变的神情尽数纳入眼底。 素白的指尖握着杯子，他无声的低下了头。 如扇的羽睫盖住眸底的情绪，他的语气有些意味不明。 “所有人都以为，五年前我父母双亡，其实，老天还不算太刻薄，他好歹仁慈了一回，将我阿娘留给了我。” 不管沈南桑是什么神情，既是开了这个口，他就没想中断。 从前他不想与沈南桑扯上关系，所以什么都不想让她知道，那时候，他觉得只要她什么都不懂，就无法走进他的生活。 可而今他才发现，好像只要是沈南桑，无论她知不知道，她都一定有办法走进他的生活。 陆阙这人其实很偏执。 不愿意接纳的时候，他会直接的离那人远之又远，可现在，他不想放沈南桑离开来了。 她已经来过他的世界，怎能说走就走。 他想那些埋在他心头的秘密通通告诉沈南桑，好像只要让她知道，她就在跟他脱不了干系。 她就能一辈子和他绑在一起似的。 他愿意说，沈南桑便听。 在他的话语中，沈南桑仿若拨开了层层迷雾，窥探到了那不为人知的真相。 原来当年，苗阴的大长老妒贤嫉能，对威名赫赫的陆家起了歹念。 陆阙的爹爹一时不察，被那坏心的大长老钻了空子。 那大长老不敢明目张胆的杀陆阙的父亲，为了掌控陆家在苗阴的势力，大长老对陆阙的父亲下了咒蛊将他爹爹炼成了傀儡。 这法子是苗阴古籍上记载的恶毒法子。 那时候，陆阙的爹爹已经没了生命迹象，全靠大长老用秘术吊住了一口气，随后趁机下蛊操控。 陆阙的爹爹出事之后，大长老想要斩草除根，派了许多人来太华刺杀陆阙和他娘亲。 那时候，陆阙娘亲的肚子里已经怀了陆霄霄，母子二人东躲西藏的过了一年。 就在他娘即将临盆的时候，意外发生，险些丧命，拼死生下了陆霄霄。 五年期间，陆显知为了保护母亲不被有心之人发现母亲活着，只得假意对外宣称那孩子是自己的。南二锦的重生后，她上了落魄圣子的花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