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书院 - 言情小说 - 越轨在线阅读 - 第185章 难过是什么样的

第185章 难过是什么样的

    白水县,某小院深处。

    一鞭子狠狠甩到男人后背,啪!皮开肉绽,鞭子落下,炸开血雾!

    周雁若无其事地坐在一旁喝茶,面容冷漠,好像看着一个没有生命的物件。

    陈津承受着后背传来的剧痛,一共二十鞭,他默默数着。

    数到最后,他还清醒。

    经过改造后的人体,过不了多久这伤痕就会恢复如初,谁都看不出曾经有过那么可怕的伤。

    周雁眯起眼睛,手上戴着那价值连城的珍海之心。

    周雁:“我管不了你了?炸祖星望和管滢的婚礼,你怎么想的?”

    陈津:“那不是我。”

    他弯唇,笑容麻木,刚说完,一颗子弹就打进他的肩膀,刻意避开致命部位,周雁的消音枪冒出一缕烟雾。

    “你什么时候学会撒谎了?”

    陈津捂住伤口,定定地盯着周雁,手指扣进去硬生生地把子弹取了出来,无所谓地丢到地上像丢一件不起眼的垃圾。

    陈津:“不是我,鬼知道是谁啊。”

    周玉碎端来水果,冷冷看了眼院落中血腥的一幕,开口说:“三姐,真的不是他。”

    她这才有所怀疑,容颜已老的脸庞变得迟疑:“真的不是你,难道是我误会了?那谁还有本事侵入暗网,学你办事的套路?这是挑衅啊?”

    周玉碎:“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谁知道呢,这地下就是不缺苍蝇爬虫,等我找到人,到时候送到三姐您跟前来,您就消消气,二十鞭加一枪,就算是铁人也要被您打死了。”

    周雁冷哼:“我心里有数,怪物怎么会轻易死?对我们这种人,死亡太遥远了。”

    周玉碎递上根香烟,周雁拿过,夹在手中,周玉碎给陈津一个眼神,后者上前,恭敬地为她点上。

    陈津:“妈。”

    她像听到什么恶心的东西,猛地睁开眼睛,一巴掌狠狠甩了过去!

    陈津挨了一巴掌,笑得像个孩子。

    周雁:“别那么叫我,你这个怪物!”

    陈津:“可是妈,我就是你生的啊,你想否认也改不了事实。”

    周雁:“……”

    她咬唇。

    陈津:“你喜欢吗,这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生日快乐,妈妈。”

    他的脸庞和某个人重叠,是那么相像,周雁想到不堪的回忆,骂了声晦气,将珍海之心摘下来,那曾摆放在展览会上被无数人保护的珍海之心,就这么随随便便地砸到陈津脸上。

    他望着她的背影,笑容不减。

    桌上的水果她一口都没吃,等她走远了,周玉碎坐了下来,捡起一颗葡萄放进口中。

    周玉碎:“我早就不那么叫她了,就你死性不改,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

    玫瑰葡萄的汁水溢入齿间,她味同嚼蜡,也没有觉得多甜。

    巨大的凤凰树已经枯了,等到来年开春才能重新发芽,如蘑菇般庞大的树冠笼罩在他们头顶,就像周雁这些年对他们的掌控和影响,不管他们走到哪,头顶上都顶着这样的树。

    周玉碎:“你还把她当妈,随便在路上捡个老太太都比她对我们好。”

    陈津:“血缘关系抹不掉啊,找一万个老太太也不是生我们的人。”

    周玉碎:“哈。”

    她讪笑声,把葡萄推到一边,似乎看着碍眼般,又推远了些,严肃道:“那个女人,你不要再为她发疯了,你做的这些事难道你以为老太婆一点都没察觉吗?”

    陈津:“她敢和治安署斗吗?”

    他想到什么,笑容咧的更开:“还记得闻天逸死后她有多害怕吗,她到处求人,生怕被人抓到ROSE里面那些脏东西,她的脸我到现在都记得,她不敢的。”m.zwWX.ORg

    周玉碎拍桌子:“够了,陈津,咱们能多活一天是一天,别在悬崖边跳,总有一天你会被卷进去!”

    陈津目光灼灼,非常热烈,没有一丝害怕反而还有些兴奋:“这样不好吗?那样就都解脱了。”

    他指了指周玉碎的胸口,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动作没有任何其他暧昧的含义,他又指向自己:“都是。”

    周玉碎:“我不是你,我没那么疯!我还想多活几年!”

    陈津:“因为管岳?”

    她不说话了。

    他哈哈大笑,笑的前仰后合,最后直起身来:“你跟他多少年了,这么多年还不够吗?你太贪婪了玉姐姐!”

    他身上有种癫狂的疯意,寒冷的冬天,他光裸着上身,后背满是血痕却依旧无法阻止他灿烂的生命力,就像一场灼灼燃烧的烈火,柴火充足的时候它是生的那么热烈,可总有一天,再大的火焰都会消失。

    到时留下的,就只有一场绚烂过后的焦黑。

    很多年后都不会再生出新芽。

    周玉碎闭上眼睛复又睁开,甚至觉得陈津仿佛变成一只黑色的蝴蝶,飞蛾扑火地朝向高空漫无目的的打转,他笑的那么灿烂,却透露着无法言说的悲哀。

    半晌,她语气软了,看向陈津的目光变得同情:“你应该过个正常的人生。”

    陈津:“……”

    周玉碎:“可我们都不正常,生下来就是。”

    她没由来的难过,过完年不久,很多家还没来得及把大红灯笼从屋檐拿下来,那红艳艳的喜庆颜色,仿佛响起新年时热热闹闹的鞭炮声,而今已然落了灰。

    陈津沉默一会,也坐了下来,坐到她对面,双手支着下巴歪头说:“玉姐姐,你在难过啊,难过是什么感觉?”

    那些惨无人道的实验,曾剥夺了陈津的五感和七情,尽管后来他找回一些,可他的人生就是演戏,他没有所谓的喜怒哀乐,所以他在那么适合在演艺圈生存,因为他从小就经受着训练,他可以让所有人都看不出他的笑是假的,悲伤是假的,就连疼都是假的。

    周玉碎深吸口气,不知该怎么解释:“就……鼻子塞塞的,看什么都提不起兴趣,大概就是难过了。”

    陈津仔细想了一会:“那和我想的差不多,可到底是什么样子呢……”

    “知道她要结婚的消息,你是怎样的?”

    他看向周玉碎,对方也在看他。一瓶苹果醋的越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