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同檐而居
蒋奉杰出门三个多月没回来,且到后面两个月音信全无,林玉晗就不免担心了,只是想到他是替公爹办事,若是有什么情况,老爷子那头总归会知晓,也就按捺下来,专心拌着孕,帮着林正文养胎。 到腊月的时候,蒋奉杰终于回来了。只是情况不好,进屋时,两个亲卫扶着他,只见他面色发白,气血不足。等到了卧室躺下,才发觉他身上受了重伤,两处枪伤,一处在胸口,一处在肋下,均是要害。林玉晗见了,又慌张又心疼,连忙叫了大夫看诊,又张罗着给他养伤补身。 林正文住在蒋公馆,女婿受伤归来,自然要探望一二。于是大夫来时,便跟在后头,进了卧室。谁料,进去时,恰好遇上大夫看治伤口,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他胃里顿时一阵翻涌,喉头滚动,险些当场吐出:“呕——” 屋内静了一瞬,皆举目看来。林正文捂嘴涨红了脸,却还是难以遏制生理反应,只能转向一旁拼命吞咽着。 蒋奉杰半躺半靠在床上,见状一笑:“岳父是读书人,恐怕没见过这些。” 林玉晗反应也快,接着话替林正文解释:“奉杰你有所不知,我爹有晕血的毛病,所以见着这些难免会有些难受。”说完转身搀过林正文,领着他往外去,“爹,我扶您先回屋吧,奉杰这儿有大夫和佣人在,您不用担心。” 林正文歉意看向蒋奉杰,“督军,对不住了,我回头再来看望你。” 蒋奉杰点头:“岳父不必多礼。” 林玉晗将林正文一路扶回屋里坐下,又给他倒了杯水,低声问他:“爹,您怎么样了?不是前些日子反应都过去了?” 林正文喝了水,觉得舒服一些,才摇了摇头,“可能是闻着血腥味了,应该不是反应又回来了。”他如今有孕快四个月,胎像基本稳当了,早孕反应也渐渐消失,只是偶尔遇着强烈的气味还是会有些难受。 “嗯。”林玉晗放下心来,蹲在她爹跟前摸了摸他的肚子,这是她最近新养成的习惯。“肚子好像有一点点起来了呢,估计是见到他爹开心了。” 林正文呛咳了一声,“莫要浑说了,快去照看女婿吧。” 林玉晗回到主卧这边,听大夫说着蒋奉杰的伤情。 “督军的伤口并不是新受的,想来已经在外面养过一阵,只是伤口未愈就做出大幅度动作,导致伤口再次撕裂。好在这只是外伤,看着严重,内部脏器并未再受创伤,只要按时换药,静卧修养,再搭配些补气益血的内服伤药,调理一阵子,当无大碍。但是督军不可再操劳,最好卧床静养,避免伤口再次撕裂交叉感染。” 听了这话,林玉晗放下心来。嘱咐吴管家记下方子,派人出去抓药熬药,将大夫送出门去。等其他人都走了,屋里只剩他夫妻二人时,空间一下安静下来。 林玉晗细细看着蒋奉杰,觉着他清减不少,五官棱角更加分明,下巴的胡茬也冒出来,想是在外面顾不上剃。面色虽然苍白,但丝毫不损他的英俊,反而更添一份味道。 林玉晗观看蒋奉杰的同时,蒋奉杰也在看她。他看向她的小腹,蓦地问道:“听说你怀孕了。” “……嗯?”林玉晗犹沉浸自己的思绪里,一怔之后才明白过来蒋奉杰所问的意思。“嗯,就是之前那个,他有孕了。” 蒋奉杰一时沉默。他似乎又闻见那抹沁人心脾的清茶气息,暧昧地包笼着他。 “奉杰?”见他不说话,林玉晗以为是因为他不喜自己借腹生子、假装扮孕的事,忐忑地叫了他一声。 “嗯?”蒋奉杰回过神来,“那你好生照看着吧。” 见他没有不喜,林玉晗放下心来,欣然答应:“这是自然。我们就要有孩子了。” …… 蒋奉杰受了重伤,如今又到了年末,蒋老爷子于是吩咐儿子在家好生休养,有事副官来家里汇报,等年后再去军营。 蒋奉杰静养了几日,就再躺不住了。这天下午,见日头很好,就在一楼落地窗边摆开棋局,让人请林正文来一同对弈。 佣人来请时,林正文刚睡过午觉,精神头正好,闻言欣然而来。 他如今有妊四个月多点,可能是子宫靠后或者体型偏瘦的缘故,孕相并不明显,穿着宽松马褂基本看不出变化,因此也无需担心。甚至因现在这个阶段反应过去了,身子也不重,每日好吃好睡,他气色反倒比之前更好。 蒋奉杰坐在楼下大厅,远远见林正文自二楼而来。穿着灰白马褂,梳着标准的三七分头,腰背板直如松,无须白面几日不见似乎格外红润,显得神采奕奕。 直到人走到近前,蒋奉杰还在不住打量,倒叫林正文有点心虚,“督军在看什么?”他二人虽是翁婿,但时人以身份地位相交,蒋奉杰位高权重,加之二人年龄相差不多,林正文为表现对女婿的敬重,便以官职称之。 “我见岳父气色红润,容光焕发,瞧着仿佛弱冠青年,状态好得令人羡慕。” 蒋奉杰一面起身,请他在棋盘对面落座,一面笑着说,“只是……” 林正文被他说得赧然,见他话锋转折,便留意看向他洗耳恭听。 蒋奉杰突然坏笑了一下,“岳父腰身似乎粗壮不少呀!这中年发福的迹象还是要控制一下。” “咳咳……”林正文闻言一下呛住,手指握拳掩在嘴前猛地咳了好几下,一张清俊白脸变得通红,连耳尖都仿佛要燃着,“惭愧,惭愧,估计是这阵子跟着玉晗一起吃多胖了。” 蒋奉杰觉得自己这老丈人面皮挺薄的,跟自己平素打交道的那帮军中大老爷们或是那些老奸巨猾的政客截然不同,有种读书人特有的清纯。“玩笑,玩笑,奉杰平日跟军中那帮粗人说话随意惯了,岳父千万别介意。” “哪里,哪里。”林正文心下松一口气,虚应几声。“玉晗孝顺,接在下来蒋公馆叨扰,令督军见笑了。” “应该的,岳父才名远播,愿意来住,是奉杰的荣幸。”蒋奉杰语气诚恳。 说话间,佣人换了新的茶水,又摆上一些茶点。两人也摆开棋盘,开始对弈。 这天下午,翁婿二人棋逢对手,在棋盘上你来我往,十分尽兴。往日因缺少交流而形成的无形隔阂也悄然消失。林玉晗访友归来时,就见两人已经开始直呼名讳,平辈相交。 晚上,林玉晗回了主卧,坐在梳妆镜前卸妆。衣裙下,小腹微凸,里面是刘妈按月份帮她做的垫枕。似乎是要将扮孕执行到底,除了洗澡,其他时间哪怕睡觉,她也会戴着。 蒋奉杰坐躺在床外侧,一腿放平,一腿弯曲,斜搭在床沿上,姿态肆意慵懒地看着林玉晗,觉得有些新奇。 前些日子蒋奉杰伤重,需要人日夜照看。因为林玉晗如今是“孕妇”,怀的又是蒋家盼了多年的子嗣,虽然她想在蒋奉杰身边照看,到底被吴管家劝说着去了一旁的次卧。如今,蒋奉杰伤口大好,也不需人总守着了,林玉晗才住了回来。因此,这也是蒋奉杰回来后,两人第一次同房。 等林玉晗躺到床上,一双大手就从腰侧伸过来,盖在她的肚子上,肆意揉摸着。 “我瞧瞧咱儿子,哟,好像是棉花瓤的。”男人戏谑道。 林玉晗拍下他的手,没好气地嗔他一眼:“别闹。” 蒋奉杰不安分地掰过她的身子,一手按着她的腰,不让她动,一手从睡裙下探入,沿着垫枕微隆的曲线插入内侧,贴上林玉晗的小腹。微凉的直接触到温热敏感的肌肤层,带来一阵酥麻,“嗯~”林玉晗低低呻吟,身子软了下来,双手搂了蒋奉杰脖子,情不自禁地将自己送向对方。蒋奉杰指尖沿着三角区一路下滑,探入密丛,带出一缕银丝。 他将手指压在林玉晗的唇上,“尝尝。” “死鬼~”林玉晗媚眼如丝,紧扣着他,目光挑衅,人却乖顺地探舌添上他的指尖,环在脖后的手也伸下来,双手握着蒋奉杰放在唇边的那只手,指尖在肌肤轻弹,顺着手臂一路而下,来到他的胸前,隔着胸口缠伤的白布,轻佻地画着圆。 “甜么?”蒋奉杰按住她作怪的手,贴近问她,声音从胸腔传来,低沉、暧昧。 “你自己尝尝。” 唇舌交缠,相濡以沫。安静的卧室里传来啧啧水声。 蒋奉杰有力的手臂环住林玉晗,将她的身子紧紧嵌入自己,凸起的肚子在两人贴紧的地方被力道压上敏感的膀胱,带来难言的刺激和快感。 “嗯呃~~”林玉晗眼含春色,夹着腿难耐地扭了扭腰跨,足尖轻轻抬起,摩挲着蒋奉杰的小腿肚,发出催促,“快点儿~~” “呵,急了?”蒋奉杰侧身将她平放下来,将她双腿弯曲、分开,压向肚腹两侧。带着垫枕的重量再次压向膀胱,不待林玉晗反应过来,蒋奉杰狠狠一顶,挺身而入,紧接着是一次快过一次的猛力撞击,撞在敏感的内壁上,点燃灵魂。 “哦~啊哈~啊啊啊……”林玉晗大声叫起来,声音又痛又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