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标题说温别彻底伤心
庄宴离开之后回到了保安室内，他全身僵硬的走路都和机械一般，他原本不想说那些话，但是温别那期待的眼神让他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说出过分的话来，其实他想婉转一点，可是那些话完全不过脑子的冲口而出。 他厌恶温别那样的眼神，那眼神里的期待和渴望，让庄宴无所适从。 出口伤人的言论，庄宴知道这并不好，但是与其给温别留有希望，倒不如直接让他绝望。 以后，以后还是保持距离为好。 一定都是温别的手段，故意让人在保安室的窗口旁说这些话让他听见，来试探他是否真的会动心。 庄宴这么想，心底瞬间就舒坦了很多。 手机在两人做爱的期间响了好几次，但是因为两个人都太投入所以根本没在意，庄宴坐在保安室内努力的镇定自己的心，脑子里反反复复的全是刚刚做爱的春景，阴茎似有再次勃起的预兆，他用手狠狠的掐了大腿一把，疼感压制欲望。 苏奕可打的电话，打了四通电话。 庄宴不知道苏奕可找他能有什么事，主要的是现在已经是深夜，他也不知道对方现在是否方便接听电话，只能回复一条信息过去，问有什么事。 而信息刚发出去还没三分钟，苏奕可就回了电话过来，那结结巴巴，磕磕绊绊的语气让庄宴一下就听出来了，“苏奕可你喝醉了？你在哪？” 苏奕可发出哈哈的傻笑声来，声音嘟嘟囔囔的不算清晰，庄宴认真的仔细去听才听出来对方说了什么，苏奕可说：“庄宴，我们……同学，我们高中就是同学，你，你辍学的时候……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我在家哭了，哭了很久，我舍不得你……庄宴啊，庄宴……我喜欢你，特别的喜欢你。你应该能感觉到，庄宴，……庄宴，庄宴……我能去找你吗？” 那一遍又一遍喊着庄宴名字的声音就软嫩嫩的带着娇嗔的撒娇感，庄宴听得捏紧了拳头，他不傻，就算他傻多少也能感觉到苏奕可对他的想法。 只是以前他没有心思，现在他孑然一身，没以前活得那么累，不需要顾及那么多的事情，庄宴说：“你在哪？” 苏奕可没说话，但是庄宴听到了车关门的声音，大概是上了的士。 苏奕可说去WI公司，庄宴知道苏奕可是要来找他。 这期间电话谁都没挂断，苏奕可不再说话，庄宴也不再说话，这十多分钟里的沉默似乎是苏奕可给庄宴最后的思考时间，一旦人到了，不论是接受还是拒绝希望庄宴给她一个明确的答案。 下了车，苏奕可站在WI的大门前，摇摇晃晃的有些站不稳，她其实不抱有多大的希望，晚上是同学的生日，吃吃喝喝，玩玩乐乐，年轻人的话题总是离不开恋爱。 当说到恋爱的时候，同学都围着苏奕可讨论话题，问她这么好看为什么没男朋友呢？而晚上的同学生日聚会，学生会主席的姚七也在场，谁人都知道姚七喜欢的人是苏奕可，或许是喝了酒烘托的闹，姚七没有告白却强吻了苏奕可。 一直保留的初吻被玩闹中被强行夺走，苏奕可无法翻脸，毕竟是同学的生日聚会，她难过至极，原本计划通宵的玩乐，她提前离开。 她满脑子想的人都是庄宴，她想找他，原本打电话给庄宴不是为了告白，只是为了找他，就是想看看他，想和他说几句话。 但是当电话接通之后，当她听到庄宴的声音之后，那心绪不受控制，就当是酒壮怂人胆，她想也没想的用这样磕磕绊绊的方式告了白，路灯下的苏奕可脸上带着绯红，身材高挑，在女生中算是很漂亮的极品，她眉眼自然，就是人们网络上常说的自然美人。 她以为她不会看见庄宴，但是当她下了车之后，刚刚抬头就看见了站在WI公司大门前的庄宴，意外的是他看见了庄宴指尖夹着了一根烟。 庄宴会抽，但是极少抽。 他在犹豫，到底要不要接受苏奕可的告白，现在的心很乱，他不想因为温别的影响而胡乱的去答应一位女生认真的告白，糟践别人的感情。 但是当他看到苏奕可的时候，那些想法轰然而散。 这才对。 他是喜欢女生的，就像苏奕可这样的女生。 即使他以前很少关注这方面的事情，但是庄宴知道，他和男人绝对不可能，温别也只是一个意外罢了。 站在哪里的庄宴未动，只是对着苏奕可抬起了手，苏奕可瞧见，热泪盈眶的潸然泪下，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但是只是那么一个动作似乎就已经给了她确定的答案。 一步，两步，最后苏奕可跑着冲入了庄宴的怀中。 软嫩娇小的身躯即使在女生中算是高挑的，但是在庄宴这一米八多的身高面前却显得那么楚楚可人。 庄宴抱着不熟悉的人，闻着不熟悉的香味，显得有些心乱；但是他没有松开手，他松不开，也不想松开。 “喝多了。”庄宴肯定的说。 苏奕可仰起头看着庄宴，她的眼底闪耀着光芒，是恋爱的喜悦光芒，她说：“才没多，不过就你当我喝多了。” 庄宴含笑，忍不住的伸出手点了点她的鼻尖，“先到屋里待着。” 苏奕可摇头，很自然的撒娇，双手紧紧的环着庄宴的腰说：“我不要你说，但是你能不能吻我？” 两人目光对视，庄宴抿了抿唇，气氛已经到了这里，就弓上之箭，不发也得发，面容的靠近，贴合的唇瓣，已经不再是清纯少年的庄宴试探性的伸出了舌尖舔过苏奕可的唇缝，伴着淡淡的酒气，苏奕可却比表面看上去的要大胆的多，她主动的迎合，两人纠缠吻到难舍难分。 温别觉得闷。 心闷。 庄宴的话在他的脑子里怎么都挥之不去，就好像上空盘旋的秃鹰，而他原本从一个活人变成了个死人，这秃鹰在伺机而动，时时刻刻的都想来啃食他的肉，他的心，他的灵魂。 原来这才叫真正的失恋！ 温别觉得可笑，他已经三十二了，三十二的老男人到今天才失恋？ 给谁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自嘲而笑，这张床他晚上睡不下去，上面满是庄宴的味道，满是他们纠缠过留下的痕迹，他的心无法冷静下来。 收拾了一些东西之后，温别起身准备回去。 当他刚刚走出公司，站在高台阶上，台阶下，公司的大门前，庄宴和另外一女生纠缠的身影就好像一副带着针的画，刺痛了温别的眼，刺伤了温别的心。 温别低头自嘲一笑，抓着西装外套的手不禁紧了几分，他在想，以前他眼瞎不知道唐齐旻其实是异性恋，正常人根本无法做到像唐齐旻那样坚持七年的同性恋在他身边只是为了上位，现在他不算眼瞎，一切都还来得及，好歹没有再一个七年。 他不亏，只是他有些难过。 深呼吸，在心底反反复复的告诉自己要冷静，不要去看，不要去想，但是眼睛移不开。 庄宴松开苏奕可的时候，那高台阶上的人影让他不容忽视，抬头间，庄宴不知道为什么心底惊慌失措，一把就松开了苏奕可，苏奕可虽然喝的有些多，却也不算很醉，顺着庄宴的目光看去，发现那有人，知道庄宴或许是在害羞，并未多想，老老实实的站在庄宴的身旁。 当那人慢慢靠近，苏奕可才发现那人是见过的，她第一次来这边找庄宴的时候见过他。 温别不疾不徐的脚步看上去稳定不乱，而谁人知道他的心已经乱成了一团麻，庄宴直勾勾的看着温别，却在温别的眼底看不到任何的情绪，有的也只是冰冷到骨子里的寒。 “温总。”庄宴开口。 原本打算直接离开的温别不得不停下脚步，他打量了一下庄宴身旁的苏奕可，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看着庄宴说：“你忙。” 在庄宴的眼里，温别的态度变了，变得极为冷酷，变得不再柔情，看他的眼神也不再含有笑意，这样冷漠的温别，庄宴即使第一次和他见的时候都未曾见过。 那冷冽的目光犹如一把把冰刀刺入他的心脏，就在他察觉到温别看到刚刚他和苏奕可接吻的画面，庄宴已经吓得脊背满是冷汗，那不知为何似是背叛的感觉让他心慌。 而他不知道的是，温别看上去的冷漠只是在武装自己的难过和凌乱，背部挺拔的一步步离开是他最后的尊严。 温别是生意人，他知道如何及时止损。 如果今天没有看到这一幕，温别可能会觉得还有机会，还能坚持，因为他喜欢庄宴，追求人本就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但是今天他看到了这一幕，就好像警钟在他的心头打响，让温别一下明白了过来为什么，为什么庄宴不接受他，为什么庄宴拒绝的那么决绝。 人就是这样，在感情的面前总是抱有侥幸心理，总是会钻牛角尖，只要庄宴单身，即使他拒绝，温别都会坚持下去。 又或者极端一点的说，就算庄宴不是单身，如果对象是男人，温别都有一定的信心继续追求下去，但是……现在他不想了。 直男这种东西是同圈的禁忌，碰不得。 费神费力，到最后只会一败涂地。 掰弯的几率就和中彩票一样，温别知道这场感情的赌博他输了，不过好在输的不算彻底。 坐在车里，温别脸上有些沧桑，眼底空荡，他深叹息间，叹出了这段时间和庄宴发生过的一切，不多，但是却好像认识一辈子那般那么深刻。 他觉得自己可笑，已经不是什么青春懵懂的毛头少年，却还这么动心简直了。 他追求浪漫。 他追求永恒。 但是他从未追求过真心，即使和唐齐旻交往的那七年，庄宴时时刻刻都抱着可能明天就会分手的想法持续交往着的…… 因为那时候的同性婚姻法还未合法化，待到合法化，他以为或许能有真正的真心和永久，打算七周年求婚的时候，唐齐旻却给了他当头一棒。 让他忽然明白了一些事情，明白了在同性的感情里从来不存在所谓的真心。 是利益也好。 是性爱也罢。 当他笃定这些想法的时候却又遇见了庄宴，庄宴就好像故意来打破他心底想法的人，将他心底的想法全部推翻。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庄宴的呢？ 温别自己都摸不清，或许是一见钟情？ 不然他怎么会默认的让庄宴就上了他的车呢？ 或许吧。 不过这一切到这里就结束，温别想了想，笑着将车启动，这笑起的嘴角里藏着对自我的嘲讽，对感情的无奈。 拿得起放得下才是男人，还好只是喜欢，还没到爱，爱到非他不可的地步。 还好。 有惊无险。 － 庄宴已经连续快一个月没有见到温别，虽然他只是个保安还是听到了一些消息，公司的人都算亲和，这段时间里人事部的经理和庄宴熟悉上了，时不时的还给庄宴带一些零食什么的。 人事部加班是很少见的事情，庄宴即使不懂还是知道了一些。 经理端着茶杯坐在保安室的凳子上感叹的说：“总裁打断在国外发展，知道菲亚国家吗？” 谁人不知道呢？ 人们总是会记住两种极端，一个是最穷的国家，一个是最富的国家。 庄宴点了点头。 经理说：“菲亚这个国家虽然穷，但是也有很多有钱人。穷的人穷的裤子穿不上，富的人富到家里的马桶都是金子做的的，总裁在那边盘了一块地开发，作为富人的高档别墅区。” 庄宴恍然大悟，“所以温总一直没回来？” 经理点头，“恩，不然人事部也没必要这么忙，最近需要调动人员。总裁似乎打算定在那边，可能今年都不会回来。” 庄宴听到这个消息，心一下空落落的，好像什么被挖走了。 这时窗户被敲响，何助理的出现让庄宴意外，他立刻起身来开窗户，眼睛不自觉的四处张望，却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 何助理进来之后和经理说了一下大概的情况，带有几分抱怨。 “你也知道总裁去哪我去哪，秘书虽然回来了，但是主要的事情还是我来安排。我真的不想去，你也知道那个国家乱，时不时就打仗，要是我不小心把命丢了怎么办？”何助理说。 经理笑道：“怕什么，跟着总裁肯定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何助理点头，“我知道。” “那这次回来是不是为了定方案？听说总裁要定在那边是真的吗？”经理好奇的问。 “没有，还没确定下来，如果定下来的话可能两三年都回不来。”何助理揉了揉脸，“要是回不来，我妈肯定会念叨我。” “这么久？他们都说如果定下来今年回不来。” “肯定要等到那边完工，怎么可能那么快，起码要个两三年。” “不是吧，那温总不回来的话，公司这边呢？” “不是还有董事会上级吗？” “……也是。” 庄宴坐在一旁听得已经心烦意乱，温别要离开国内吗？如果真的去了，要两三年……